新帝对荣王府的态度极具“恩宠”。
荣王与先荣王妃穆挽的亲生女儿,一出生就被册封公主,抱到宫里养在太后身边。
荣王这才明白,老荣王让他收敛锐气的用意。
女儿说白了就相当于质子,只不过面上说的好听,说到底都是新帝对荣王府的防范。
荣王府毕竟跟着先皇打天下,功劳在身,且荣王府又没犯什么错,还如此识相,新帝不能背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
荣王的锐气一下子就被挫短了一半。
又没过多久,长子谢承亦跟荣王妃出了事,双双殒命惨死,荣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劲头儿,一切都收敛的不能在收敛。
而次子谢承晏又与家中不合,是个谁也管不了的二世祖。
荣王府没了拿得出手的继承人,被吊在了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荣王府毕竟底蕴深厚,与许多武将世家都有深厚的交情,人脉是最重要的资本。
再看陈修仁,父亲是当世大儒,名声是好听,但没有半点实权。
正因如此,几个儿子官位都走的不顺。
陈修仁对这些事心知肚明,皇后递来橄榄枝,哪怕这根橄榄枝带着毒,他也不得不接住。
皇后透露出要拉拢荣王府,陈修仁便一直纵容外甥女黄楹去接近谢承晏。
荣王府与穆家是姻亲,陈家与荣王府一样是姻亲,陈年真还是荣王妃。
陈修仁觉得荣王府未必会帮着三皇子。
一切都事在人为。
而谢承晏从小打到都十分照顾黄楹。
只要二人的亲事成了,谢承晏毕竟是荣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到时候荣王就是不想站队皇后和二皇子,也无形中牵起了一根线。
这也是皇后母子的目的。
可现在谢承晏亲手斩断了陈家的念想,荣王这个当爹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头痛无比。
“老谢,让晏哥儿回来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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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低悬,城中各处安静极了。
除了巷子深处偶尔传来的猫狗叫声和梆子声,四处都静悄悄的。
一队巡夜衙差手上提着灯笼,腰间挎着长刀,慢慢悠悠沿着街边踱步巡视,目光时不时往角落里扫一下。
几人面上都泛着困意,哈欠连天。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什么动静?”
“像是米粒子之类的东西洒了。”
几人正在猜测,紧接着是一声闷响。
衙差们顿住脚步狐疑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灭掉手里的灯笼,踮着脚尖的朝巷子里走去。
没一会儿,几人就看见一个身影蹲在地上,手在地上快速的收拢着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地上散落着不少浑圆饱满的珍珠。
珍珠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莹润的的光泽,那人手上飞速的动作,显然是不小心将珍珠给弄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