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怡然神色不变,双腿夹紧马腹,“只要你的身子吃得消,踏雪就没有问题。”
白清漓坚持,“没事,只一日,我能挺住。”
讲真,这样的奔驰就连他自己都不太好受,这个女人生得弱不禁风,竟然这般要强。
车怡然心生嫉妒了,“是怎么样的关系,让你为了他如此不要命?”
白清漓自知如今她的身份复杂,不好说与阡陌禛彼此相爱,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贵人。”
车怡然原本对这女人不义不孝的鄙夷一直未消,见她对救命恩人如此在意,内心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若晓得知恩图报,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人,这样的人品,值得他辛苦跑一程。
他再不是以看着白清漓的目的带她,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助她快一些到达朝歌山。
五百里路,两人只跑了一日,中间休息四次,两次吃饭,两次让马儿歇脚,一日跑下来,白清漓也坦荡了。
车怡然性情易怒,人品还算正派,除了必要的保护,一直保持着君子的风度,并没有趁机占她便宜以及暧昧的举动。
一直平安到达军营,白清漓对他这人的印象同样改观了不少。
“到了。”
马儿停下的那一刻,白清漓的大脑还处在颠簸状态,缓了好半晌,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才平缓下来。
“谢谢!”
车怡然一身武功,内力丰厚,这一点路程还不算什么,翻身下马伸手去接白清漓。
白清漓将手搭在他手臂处,翻身下马,差一点没栽到地上,整个人都是软的,腿上一点力气没有,脚踩在地上飘的厉害。
“不行,让我缓缓…”
她站也站不稳,一日一夜在马上,根本不能合眼,疲惫加上颠簸,她虚弱地厉害。
迫不得已倚靠在车怡然身边,心口恶心的厉害,扶着他的手蹲在路边干呕。
“你还好吧?”车怡然此时心中说不出的心疼,轻轻替她拍着背。
白清漓不停地呕着,她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身体的不适慢慢过去。
车怡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语气里都带上了心疼,“要不含一块糖,可能会好受一点。”
白清漓蹲在那里闭着眼睛无声拒绝。
如果吃糖能好受,她喝百花凝露不是更有用!
可她五脏六腑都像移位了一样,现在吃仙丹也不管用,只能让她先平静下来。
车怡然站在她身边来回打转,焦急又心疼。
无风带着一小队,才从城里请来三名大夫,马车赶到飞起,终于将人带到军营前,就看到车怡然鬼鬼祟祟地在大营外数十米远的地方转悠。
他当下警戒心起,纵马来到近前,“你们是什么人?军营久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