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剿匪,本就是皇兄想除去他的一个计谋,若不是清漓出事,他剿清山匪,怕是被利用完,也会有此一劫。
既然是替他人做嫁衣,他又何必继续留下被利用。
且,这边的山匪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他们占山称王好多人是被逼无奈,自求一条生路,这些人既然不会祸害百姓,那就留下让皇兄继续头疼。
“想来皇兄早已知晓我负伤,干脆将计就计,不日我便会上奏文书,请旨回朝。”
白清漓晓得禛的能力,这一次遇险也是过于担心自己,加之被身边亲信算计,只是如此一来也好,虽遭了一回罪,晓得皇帝的心思后,也算及时止损。
阡陌禛有自己的打算,他这次身负箭伤,也算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
那他完全可以窝在府上养病,然后悄然离开京城,做自己筹谋之事,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天赐的机会。
天色日渐晚了,车怡然再也等不得,不顾无风阻拦,在营帐外吵闹起来。
……
京城,宥王府。
阡陌寒唇色惨白,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原本俊美的容貌,因为一场痢疾快速地消瘦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回府后就病倒在榻上,一连缠绵数日也不见好转,随行的侍卫在用了解药后,身体早就恢复,唯有他,止住泄泻后,身子越发地虚了。
请了无数太医来瞧,宥王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日下。
甄贵妃听闻儿子病重请旨出宫,此时坐在榻前不住地捶泪。
她握着阡陌寒发凉的掌心,心坠入谷底。
这哪里是正值青年男子的手,分明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体温,她声音颤抖,眼底皆是慌乱。
“寒儿,告诉母妃,你感觉如何了?”
阡陌寒此时正被姜院判施针救治,吊住一口气,缓缓道:“母妃,孩儿可能要不行了。”
“闭嘴,母妃不许你胡说八道,好好地,就拉了一天的肚,怎么就会不行了?”
她斥责身边的众太医,“一群废物,平日高官厚禄养着你们,治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留你们何用!”
姜院判慌乱跪倒在地,为自己辩解,“回娘娘,王爷的身子并非忽然如此,他身体内腑器官皆有衰竭的症状,身体不适,应当有一阵子了。”
甄贵妃不相信,“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为你的无能开罪!”
姜院判额头杵地不敢再抬,他道:“娘娘,小人并非为自己开罪,王爷早前身体强壮,所以病症初期不显,但王的肾脏确实是因过于…过于…疲乏,上次的腹泻又来得强势,这才导致情况不可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