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长,老族长说这会身子上不舒服,叫新来的神医去给看看呢。”
车怡然瞥了一眼远处精神不济,单手杵着额头,还在坚持给病人看诊的礼老。
“叔父身体如何?”他说着,就要去探望。
赛罕腰身一转,就挡在他的身前,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少族长不用担心,老族长就是觉得…头疼,然后…骨头也疼,反正是自打昨日被诊出染了病症,这一天下来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根本就没有去老族长的住处,完全是胡乱瞎说,她是知道那女人休息了,想让她再起来而已。
她那点小心思一眼就被车怡然给看穿了。
他冷笑,“赛罕,别以为叔父宠爱你,就可以胡来,劝你别在这里添乱找事,否则别怪我送你入天坑!”
赛罕咬唇,她不甘心这样被打发,她道:“我承认,老族长还没有太明显的病症表现,可是多兰是真的不行了,昨日我去看她,就只剩下一口气,现在是否还活着,就不好说了。”
多兰?那个女人都被他快遗忘了,今日竟然被一而再地提起。
他心情有一瞬间的暴躁。
赛罕似看不到他脸色一般,继续道:“少族长,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你的未婚妻,就算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处罚了,就这样由着她死,兀良哈那边不好交代吧?”
车怡然当没听到,转身就走。
胡尔萨见主子不管,怕真的出事,他前劝,“族长,多兰再怎么说也是兀良哈的其其格,两族和亲也是为了安稳邦交,现在让她死了,不好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她命不好,染了鼠疫病死,他兀良哈能说出什么?”
死去的人多了,难道都是他不去救治?
胡尔萨晓得主子接受不了多兰的背叛,也不多劝,只说:“她死不足惜,可她腹中的孩子毕竟是天主赠予我们的礼物。”
西藩面积庞大、部族众多,可人丁稀少,每一个新生命都是天主赠送给族人的礼物,来到这个世界都会被接受洗礼和祝福。
车怡然做为一族族长,也是欢迎每一位天主馈赠的礼物。
可转头,他神色再次冷漠下来,“那是她造的孽,是她背叛天主害死她的孩子,她自己承担罪孽。”
车怡然爱护他的百姓,可他更痛恨背叛他之人。
胡尔萨见主子心意已决,也不敢多劝。
赛罕见此计竟然行不通,转身进了营帐,此时营帐内,车布尔正捂着帕子剧烈地咳喘着。
“父亲,你借孩儿一点金子。”他昨夜开始发病,派人找了那女人几次,都说忙不过来,除非他自己过去。
她是二皇子,怎么可以和穷苦百姓躺在一处等着救治?
心中恨及,只好到父亲这里来想办法。
“又要钱?就是你这副胡作非为的后果,失去继承少族长的地位后,你还有脸来和我要钱?”
车布尔咳得肺子都要吐出来了,他身上起着热,感觉自己随时都要不行了。
“爹,你骂我也留着一点力气吧,再不给我金子,儿子这命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