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风绝对挡不住他!
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挡住他才好!
靳十四收了剑,双目注视着阮轻,道:“你练一遍。”
良久,阮轻抬起剑,照着记忆使出那一连贯的剑招,朝着靳十四劈了过去!
眼看着靳十四杵在原地,纹丝不动,阮轻心里大惊,登时收剑,银剑脱手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铮”地一声扎在一处破败的土坞前!
此时,远处土坞前,火光缭乱,一道绿衣身影冲了出来,那柄银剑几乎擦着她的脖子飞来,稳稳地插在一旁。她拔出剑,认出了银剑的主人,若有所思地看向剑飞来的方向,立刻追了出去!
阮轻在空中收剑,变故徒然发生,一时剑气四溢,如芦花破开四处飞荡,一半裹挟着杀气袭向靳十四,一半袭向阮轻!
阮轻已无抵挡的武器,迎着剑气,抬臂抵挡。胸前双双冲了出来,以柔软花瓣迎着疾风骤雨般的剑气,登时花瓣落了一地!
“丫头!”靳十四喊了一声,迎着剑气冲了过来,伸手揽住阮轻的腰,一跃跳到高处,缓缓回旋落地,靳十四面色焦急,低头看着她,眉目间映着月光、火光,两人衣袂翻飞。
阮轻双臂护着双双,手臂上被剑气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除此之外身上并无伤口,倒是靳十四,一身黑衣破破烂烂,身上被化开了无数道伤口,染血的衣角被风吹走,落在芦苇丛里,飘落在匆匆赶来的绿衣女子面前。
她拾起染血的衣角,隔着一处芦苇,隔着火光,看到了紧紧抱着阮轻的无名剑客。
远处的火光映着她的脸,她脸上先是惊喜,双目微微睁大,看清楚眼前情景后,又微微一惊,双手握拳,眉眼间隐隐有了怒气。
匆匆赶来之人,竟是林琼叶。
阮轻看到靳十四一身的伤,有气也发不出,落地后抓着他的手臂,焦急地检查他的伤口,恼道:“为什么不避开?!”
靳十四道:“承你一剑,你我恩怨两清。”
“你会死!”阮轻懊恼地说着,用力按了按眉心,轻声说,“我求你别杀林淮风,于你而言,便是要了你性命,对吗?”
半响,靳十四说:“死在你手里,我无憾。”
阮轻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人沟通,扶着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想了想说:“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去劝淮风,劝他息战,如果他不听我的,你再动手也不迟。”
靳十四道:“刺客任务一旦颁布,除非我死,或者他死,任务都不会停止。”
阮轻气得不行,用力给了靳十四一拳,他人却安稳如山,反而拽住阮轻的手,像上次一样,探测她的灵根,片刻后松开,双眸平静地看着阮轻,说:“你要杀我,便趁现在。”
“两天。”阮轻郑重说,“待东海局势安稳,你再杀他也不迟。”
靳十四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眸光里倒映着刺客少有的温柔。
阮轻只身前往玉玺楼,楼下有卫队把守,不时地有林家弟子抓着江家的人,将俘虏押送到海岸。
林淮风会在他们脖子上砌上砖石,将他们沉到海里活活淹死。
江家的人死的死了,逃的逃了,但东海就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林淮风眺望着茫茫海面,下令誓要将江家的人一个不漏地全部抓回来。
阮轻站在空旷的街道上,看到玉玺楼前一抹绿荫,唤道:“琼叶!”
林琼叶身体微微僵了僵,不曾回头,迈步进了玉玺楼。
“奇怪,”阮轻自言自语说,“她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