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你一出手就是杀招,怎么可能没有缘由?”云珂太子显然有些恼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算了,”女人轻笑着,玉白纤细的手抵在唇畔,柔声说,“小郎君是为了燃冥太子来的罢,唯恐妾身介入他们的是非之中,扰了燃冥的好事……”
陆宴之微微诧异,面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很多。
当然,他想杀她,还有别的缘由。
女人往前一步,主动牵住了陆宴之的手,笑着说:“小郎君既然有意要阻拦妾,那妾便如你的意,不去北海了,陪着你可好?”
陆宴之手被握住,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收了收,女人却紧紧地牵着他,与他十指交握着,目光在他脖子上梭巡,倾身往前,带着笑意在他耳畔低声说:“郎君脖子上的勒痕,可真是教人想入非非,与其跟着你的主子受委屈,不如跟了妾身,妾不是那些粗人,定会好好待你的。”
她牵的是陆宴之的右手,那条手臂连着右肩几乎完全废了,抬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这女人紧紧扣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声音不轻不重,云珂太子也听到了,脸色一阵难看,伸手拦住那女子,说道:“燃霄,你可能不太明白,这位是星照门陆公子,不是你能染指的。”
“星照门怎么了?”燃霄一瞥云珂,哂笑说,“这天下间,还有我求而不得的男人吗?”
她门下男宠众多,大多是一时兴起带了回去,时间久了就忘了。
但面前这人,虽然蒙着条黑布,但模样实在太讨人喜欢了。
性子又这么烈,玩起来一定有趣。
云珂太子说:“他刚才差点杀了你。”
燃霄一笑置之,“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废了他的修为,令他彻底服从于我。”
陆宴之说:“你做梦。”
燃霄不气反笑,审视着陆宴之的面庞,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小郎君不想让妾去北海,不如陪妾两个晚上,伺候好妾,妾定会一心一意待你……”
陆宴之左手抬起,灵光藏于掌心,蕴含杀招。
和尚见状,一把拉开燃霄,将她和陆宴之分开,厉声责备说:“三公主,你看不出来他还是想杀你吗?!”
燃霄公主满脸不悦,委屈地说:“妾是真心实意的……”
云珂拦住陆宴之,转过脸怒视燃霄,语气严肃说:“三公主,你再要胡来,本宫可就跟你翻脸了!”
燃霄低声说:“可刚才……明明是他要杀我哎?”
“你不该招惹他!”云珂说。
“……不是他先招惹我的吗?”燃霄眨眨眼说。
几人起争执时,陆宴之却转身走开了。
燃霄也觉得没什么趣味,懒得跟他们吵,扶着下巴看着陆宴之的身影,浮想翩翩。
第一天的拍卖无趣极了,呈上来的都是些破铜烂铁,不光是拍卖的人觉得无趣,法器的原主人也挺难堪。
譬如仙河门那些弟子的法器,一件件地都没有人要,最后只能由原主人自己买回去,交付完灵石,拿回属于自己的法器,再从逍遥门手里拿回卖价的七成灵石,白白亏了一笔钱。
靳十四看了眼昏昏欲睡的阮轻,说道:“看样子今天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器了,要不你先回客栈歇息?”
阮轻强打起精神,摇摇头说:“再等一等。”
靳十四将自己的本命剑都交出来了,她得想办法将照月拿回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阮轻彻底瞌睡过去了,盘腿坐在团蒲上,抱着剑低着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