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殿下了。”声音嘶哑,张嘴间,血雾从嘴间飘起。
身旁黑衣男子正待要询问,被鬼面男子拦下。
下马,裕华所听到的心跳声与鬼面男人的脚步声一般沉重。
鬼面男人站于裕华面前,虽与裕华一般高,仍给裕华万钧的威压,甚至比父皇还要胜上几分。他睥睨四方,搜寻着一人身影。
“星儿……人呢?”透着的杀意已被刻意地压制,却依旧使裕华喘不上气。
“纭星她,她被……”
“星儿,到底怎么了?”声音骤响,单手掐住裕华左肩。
巨大的力道使他窒息,便是如此,裕华依旧言道:“纭星她,身陷敌阵,生死未卜。派人寻找,在阵内并未发现纭星的……”
鬼面男人背佝偻着,仿佛被抽去生气。手劲却渗入肺腑,裕华喉间一股温热倾泄而出。
“大人不可!”刺史喊道,跟与身后的诸将也是骇然,生怕景王有所不测。裕华同样骇然,鬼面男子从他肩头抽出的银丝似曾相识。
“多谢前辈相救。”裕华行礼。
鬼面男子未言语,单手将其推开后,蹒跚进城。
黑衣男子,挥鞭而去。“你要前往何处?”裕华开口喊道,慕琴的身影与黑衣男子相合。慕家为了南华劳心劳力,护住千万百姓,自己却连一个纭星都护不住,如何站立于天地之间。
“救星儿,她一定没死!”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带着失望与无奈。裕华顿觉无力感充斥全身之间……
阴翳的云将月遮下,风声渐响。
隆隆雷音与身边女子哭喊声,将纭星自梦中惊醒。
沉重的脚步声令被俘虏的女子阵阵发抖,纭星费力起身,挡在最前面。
火光映在眼中,甲士看清被俘女人脸庞的同时,纭星亦看清他们面露恶意的笑容。
“听说抓来一个女人,没想却是个浑身血污之人。”腰佩弯刀的甲士厌恶道。
“听大伙说,这女人明日便要祭旗,碰不得。”另一个甲士坦胸,露出一撮胸毛。
“便不是祭旗之物,满身是血,碰了也嫌晦气。”高瘦甲士笑着,眉眼间露出看见猎物的红光,如饥似渴地望向纭星身后的女子,急不可耐。
“你给我滚开!”三人随手推开纭星。
纭星的头撞于木柱之上,漫天的眩晕之感袭来,一切都变成黑与白的点点光,驱之不尽。
耳间传来的声音,此生都不会忘记。
衣裳的刺裂声,女人的哭喊声,甲士兴奋的呻吟声,以及外面狂风暴雨的冲击声。
女人的哀求声刺入耳间,纭星朝着甲士喊着“住手”。
喊声就像风暴面前的扁舟,被巨浪吞没。
回应她的,是女人带着绝望的,不受控制的呻吟声。
时间越是难熬,就会越是漫长。直至营帐间只剩下女人的抽泣声,甲士心满意足地走出帐门。
离开之前,对纭星拳打脚踢一番。
纭星倒与地上,结着薄痂的伤口再度流出鲜红。
一夜之间,除了狂风暴雨,一群群步入营帐的甲士,再无其他声响。
即便有其他刀剑碰撞的声响,也被暴雨洗刷的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