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手……”罗澜受惊似的把手一把缩了回来。
看着他那惊慌失措地表情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模样,艾格妮再也忍耐不住,失笑道:“和你开玩笑啦。”
其实罗澜心中在大喊,不公平,为什么我要装嫩!
“哦哦……请你……那个……椅子……”罗澜吭哧吭哧地憋出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看着对方无动于衷,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那里好。
过了一会儿,艾格妮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请我坐下?”
罗澜连忙使劲点头。
艾格妮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慨,为什么同是一父所生,互相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她摇头道:“不了,我就走,你要小心点,如果他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对他说小心我再也不给他提供花销。”
她走到门口,背后响起了一个发自肺腑的声音。
“谢谢!”
她转头一看,这个腼腆的少年正对她露出的真诚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这是一双单纯质朴,没有染上丝毫杂质的眼睛,它清澈如泉水,真实的让人汗颜。
艾格妮心头一颤,把脸别了过去,轻叹道:“好好休息吧。”
房门轻轻掩上。
等到那脚步声消逝后,罗澜木讷的外表一下消失不见了,恢复了一个盗贼精英的本来面目,他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从艾格妮的话里判断,她掌握着家族的财物,所以连伦迪特也不敢招惹他,但是她的年纪是不会允许她掌握这么大的财富的,这也是不太现实的,所以说真正掌握财物的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图兹管家才是,一个财产的实际掌控者,如果再将家族名义上的继承人控制在手中……
“啪!”罗澜打了个响指,那么他就是兰蒂斯顿家族真正的上帝了,但是图兹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罗澜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雇主因为安全的原因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轻易暴露盗贼团,他却认为这就像个解谜游戏,乐趣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将一切谜底都揭开。
他起身站到窗口,高处清冽的冷风直直从窗口灌入,外面是宏伟的塔楼和一眼望之不尽青绿麦田,望着这一切,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一切真是我的……
“啊……”
一声凄惨的呼叫将罗澜从意淫中拉了出来,他又看到了那个讨厌的伦迪特正站在城堡的走道上大声斥责一个看起来貌美绝伦的侍女,并且狂躁的抽打着对方,侍女眼只能忍受着这份屈辱,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试图躲避,却迎来了更为猛烈的抽打,这个时候,因为角度的关系,罗澜看到了她的另一半侧脸,那上面有一块青色的淤痕。
本来如画的容貌如同在上面泼了一盆脏水,整个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罗澜不禁皱起了眉头,失望地叹了口气,对侍女的同情心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正待回转屋内,眼角余光似乎捕捉了什么,一只系着蓝丝带的雀鸟正在向他飞来。
是团里的传讯鸟?
原来把自己安排在这么高的地方还有这个目的,实在是很高明。
他对那个组织里负责联络的人一直很好奇,似乎他们无所不在,总能把联络讯息准确地传递到组织成员的手上。
在雀鸟往窗台上落脚时,下方的塔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一只明显是豢养的鹰鸟带着凌厉的劲风往它直扑而来。
罗澜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的瞳孔中猛地爆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只鹰鸟如遭雷击,在空中产生一个严重的歪斜,“扑”的一头撞在城堡的石壁上,很干脆地坠落了下去。
他不屑地笑了声,伸出手掌托住雀鸟并移到面前,从它的脚上解下系扣,沉着地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几个古怪的符号,这是盗贼团里的暗码,它解读后的意思是这样的:明日见佐德伯爵,务必赢得其好感。
佐德·兰蒂斯顿伯爵。
那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私生子与亲生父亲的见面。
罗澜轻轻笑了起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时,下面有人大叫:“谁的鸟掉下来了?”
一人接道:“不好,这是少爷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