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宫里任何人都不敢多言,就连李斯也从未在嬴政面前说过徐福好坏,徐福的药到底有没有效,徐福到底有没有仙法,只要嬴政说有,那便是有。只要嬴政信,那所有人便信。
驻月自顾自说着
“修道虽可修身养性,那也要看那修道之人是否真心潜修,愿放下世俗修炼得道。可我瞧那徐福……暂且不说他的药有没有效果,这光是治好了公子原本就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事,这是善事,是好事,他岂能讨赏呢?还要什么红鬃马……”
嬴政只是默默地听着,听着她这一番“反骨”之语,瞧她在自个儿跟前忙忙碌碌,忽的……他出其不意刚想抬手去抚驻月的头发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李善全,他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又惊又怕,嬴政瞧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缩回了手。倒是把李善全吓得够呛!他赶忙退出门外正欲关门,谁知毫无察觉的驻月倒是喊道
“公公,君上已经可以出门了。”
“啊?这……”
李善全莫名的惊慌失措,一双脚不知该进还是退。
“君上,外头的轿子已经备好了,正等着您呢。”
他笑的尴尬又恐慌,模样看起来滑稽极了!
“嗯……”
嬴政倒是淡然,一甩袖子出门去。
一众人在雪天匆匆赶往飞羽宫,李善全瞧国君表情无常,抚了抚这股恐惧,这才逐渐缓和。
这是李善全第一次看到国君的情不自禁。
“李善全……”
嬴政喊他,吓的他浑身一抖
“是,奴才在。”
嬴政坐在轿子里只望着前方两侧被积雪覆盖的青石路,冷冷的说
“有些话,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也别看,明白吗?”
李善全立马知晓其话中之意,吓得他连连点头。
“是,是!奴才知晓!”
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飞羽宫,只见侍从在宫门口接驾,未见主人。
“君上,奴才已经叫人传过话了,这……”
李善全有些惊恐。
“不碍事,无垠刚生产完,如今外头冷,确实不宜叫她出门,由着她吧……”
嬴政似乎也没有为这些小事生气,他也有些日子没见赵无垠了,可刚踏入宫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了谩骂声。
“这是怎么了?”
嬴政进门就看见她倚在床上一副横眉怒目的模样。
瞧着床前奴才嬷嬷们跪了一地,见国君来也不敢起身相迎,满屋都充满了戾气。
赵无延倚在床上也未迎驾,只管闭目生气,直到嬴政坐到了床边,她才眼泪婆娑地诉起苦来
“我是不中用了!如今刚生下小公子身子亏空,没的精力管这飞羽宫,这帮奴才们便联合起来作践我!对我的要求是充耳不闻,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如今想喝一盅热汤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这,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我还是去死了算了!!”
赵无延哭的泪眼婆娑,浓艳的五官挂着泪珠,当真是我见犹怜,动人极了!
“君上!您要是再不来看我,我怕是要被这帮子奴才作践死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本今日忙碌了一天,想入夜寻个安生的地方清静片刻,没成想转头便又遇到了糟心事,嬴政嘴里不说什么,可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