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鹿胎是她找到的?”
嬴政又问。
“是!昨夜她发现的鹿群,是她亲手划开母鹿的肚子。”
“呵……”
嬴政笑的莫名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魄力。”
见国君迟迟不开口派兵,王贲又催促道
“君上……您不派兵吗?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啊!若是咱们晚一步到,伏越姑娘可能就……”
“君上……”
这般火烧眉毛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悠闲的声音。
“君上要派兵吗?”
原来是徐福来了。
“道长怎么这会儿来了。”
嬴政瞧他慢慢走近,将一枚锦和递到了李善全手中。
“新炼了两枚丹药,继续献给君上。”
被徐福一打岔,嬴政便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而是接过锦盒。
他看着盒中两枚丹药,忽开口问徐福
“道长,你觉得伏越还能救回来吗?”
“君上怎问我呢?”
“你是修道之人,自然有些法术,你就帮孤算一算,她是否还活着。”
徐福捋了把胡子,还淡然地笑了笑。
“君上,贫道虽是修道之人,可这道行还没高到可算任何人之生死啊!”
嬴政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派兵,这给王贲看糊涂了,却也明白。
说到底,驻月也只是个小国来的公主罢了,生或死早已跟她的故乡没了任何关系,何况现在的公主也只是个侍奉君上的奴婢罢了,眼前的君王又是那么在乎兵力,是绝对不可能将秦兵用在这些小事上,死了一个奴才,就要大肆举兵去搜山,这怎么想……似乎都不太可能!
王贲在回来的路上还期待着秦王是有些仁慈的君主,看在这可怜的女人愿意为了娘娘冒性命危险的份上去救救她,可现看来……驻月大抵就要葬身深山之中了!
嬴政看着锦盒的丹药也不说话,桌案上鹿胎的血腥气一阵阵传来,他陷入了挣扎,左右为难。
众人不敢多言,王贲也无法再开口催促,一屋子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君对驻月的生死做出决定。
“君上……您想救她吗?”
徐福突然开口。
嬴政缓缓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瞧他笑的胸有成竹,语气颇为笃定。
“君上……凡事都要遵循本心才是啊,若是想救,便去救。若是不想,咱们就当伏越姑娘从来没有入过秦国吧,这也不是难事,她毕竟只是小国公主罢了。过些时日所有人就会将她淡忘的。”
淡忘,是啊……眼前人,包括伏越,都是人生的过客罢了,何人能陪孤永生永世呢?
嬴政看着屋内的人,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