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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ldo;我妈得了肺痨,病很重,治不好。走之前将船票,这封信,还有一笔美金一起拿给我,喊我来找老汉儿。我没得其他亲戚了。&rdo;

&ldo;你知道你祖父母的名字吗?&rdo;

&ldo;不晓得。&rdo;

&ldo;你知道你父亲有个姐姐吗?&rdo;

&ldo;不晓得。&rdo;

&ldo;你如何证明你和陈余年的父女关系?&rdo;

&ldo;你们可以问他。现在不是都可以打电话吗?&rdo;

&ldo;电话记录并不准确,除非他本人亲自来旧金山,同时接受另一套询问……&rdo;

……

陈曼丽父亲一无所知,询问根本无法进行下去。鉴于陈余年本人不在,传电话也未接通,更无法当场对陈曼丽的土生子证明进行&ldo;爆纸&rdo;。

移民官员被反复折腾的有些疲累,便请休息了一阵,准备核对完刘珍玲的公民身份之后,再单独从问她一些与陈余年相关的信息。

在询问室,刘珍玲竭力克制自己,没有打断移民官员与陈曼丽的问话。

一走出询问室,她立刻爆发一声呜咽:&ldo;她是骗子!&rdo;面对这名英俊的联邦警察,如诉如泣地说:&ldo;我舅舅是家里独子,从小被我妈和外婆宠到天上去。留美八年做了教授又做了公民,回去上海,不知多少阔太太上赶着要将女儿嫁给他。就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名媛,我家都不一定看得上……哪个山村来的就敢冒充他女儿?&rdo;

西泽没理她。

&ldo;反正她是假的,&rdo;刘珍玲吃了瘪,扭过头,&ldo;不是这么多积贫积弱,又从未读过书的非法乡下移民偷渡入境,美国人能这么讨厌我们?&rdo;

淮真莫名想起雪姨的知名表情包: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啦。

她接着用国语问她,&ldo;你知不知道,移民局旁边两栋大楼做什么的?&rdo;

她打量淮真,提高音调,&ldo;做什么的又关我什么事啦?&rdo;

&ldo;所有在询问中被爆纸的妇女,都会被关押在行政大楼里。一个小小房间,要挤上百人,在高达六百美金遣返费到账移民局账户以前,都得在这里做苦工偿还遣返费。少则三月,多则十余年。&rdo;淮真背靠墙壁,接着说,&ldo;她和你一样大,并没有做错什么,就因为你一句话,将被关进去做苦力。&rdo;

刘珍玲道,&ldo;你怎么知道她没做错什么?&rdo;

&ldo;她既不识字,又从哪里拿到你舅舅的姓名、地址?为这种事,一通电话将他从犹他州请过来,最快的火车也要……&rdo;淮真没坐过火车,此刻突然陷入窘境。

&ldo;六天。&rdo;西泽冷不丁地开口了,&ldo;铁路不经过盐湖城,要转乘两次灰狗巴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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