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松很清楚破局的关键是什么,没看怒视着他的蔡邕,直言道:“鸿都门学自华佗、张机入内以来,一直全力编撰医书、培养良医,此乃利民之举。过去数年,华元化曾治愈前司徒羊公、安东将军荀公等公卿,张仲景与弟子至今仍在为后将军朱公在交趾部的大军免除疫病……”
这点眼光乐松还是有的,且眼看着再不说话鸿都门学都要没了,他这个祭酒不得不说:“陛下,臣以为太常公所言谬矣。”
见到蔡邕这么抵触乐松,刘辩说道:“蔡师勿急,鸿都门学设立至今,已经十多年了,日渐没落。今日,朕之意乃是要定下鸿都门学日后将何去何从。”
“好了!”
听到蔡邕这么毫不留情的说话,乐松经过最开始的紧张也反应了过来,天子开始没有将他治罪,便是允许他说话。
因为这些过往,当卢植与蔡邕看到乐松入云台殿时,卢植皱了皱眉头,而蔡邕则干脆起身向刘辩谏言道:“陛下,乐松小人也!其依凭世戚,附托权豪,阿谀奉承,其害甚于郭开、后胜,臣昧死以请陛下远离此人!”
蔡邕一听,也不继续弹劾乐松了,又谏言道:“昔日以鸿都门学诸生为官,然彼辈却无胜任之德行,以致于吏治败坏,百姓受累。今既不以鸿都门学取士,当罢之,用以节流。”
乐松不怕得罪蔡邕,应道:“这倒是未必,二人若在太学,只怕要受尽冷眼!”
“且鸿都门学最善辞赋,非是小道,有振奋人心之效!请陛下明察。”
还是要以经学为本。
卢植称不上意外,早在曲辕犁和印刷术出现的时候,刘辩就向他透露了这方面想法。只是过去一直寄希望于民间,而今希望朝廷接手罢了。
并未反对刘辩的决定。
蔡邕此去地方,发现地方的私学与他记忆中相比更加昌盛。像颍川这等学风昌盛的地方,私学的学生们使用的经书大都是印刷出来的,采用官方版本的印刷本比起常有谬误的手抄本,该怎么选是毫无疑问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刘辩又道:“近年来西园的产出诸公也是知晓的,无论是曲辕犁还是造纸印刷术,都是利国利民的发明。但只靠西园产出有限,民间亦未听闻有什么类似的发明……朕想着,或许可以用鸿都门学,招揽贤才,穷尽物理,或如曲辕犁助耕,或改良纺机助产。诸公以为如何?”
这是一个谄媚小人,却也是个聪明人。
对于鸿都门学的改建,刘辩于次日共同召见了卢植、蔡邕及鸿都门学的祭酒乐松。
可这又拉长了培养的时间。
乐松知道蔡邕的身份,他不知道刘辩对他的态度如何,闻言都不敢第一时间为自己辩驳,脸色苍白的伏跪在殿中。
就算是在场最保守的蔡邕,也没有迂腐到认为改良耕种方式和改进纺织技术是坏事,更别说已经逐渐发挥作用的竹纸和印刷术了。
刘辩从善如流:“蔡师所言甚是!”
“朕今日想了些名目,可在鸿都门学暂设――一曰农,朕听闻,同是稻麦,种不同,地不同,则亩产不同。早年粮种皆有官府供给,而今虽不同,却可尝试着繁育高产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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