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公再有变动之后,蔡邕仍未确认徐岳之后的下一个人选。
而且有能力的高官们有几人能看得上还不如太学博士的鸿都文学?就跟太史令刘洪一般,前途正好,怎么会主动往低处走呢。
刘辩却不想再等了,在他看来,学生好不容易已经借着太学招生的东风和他前些日子的操作召齐了,首批各科加起来足有两百人,皆是有些学识功底的,不用从零开始。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摸着石头过河呗,岂能因为找不到合乎心意的鸿都文学就荒废时日。
就以农桑来说,就算找不到精通农事的饱学之士,退一万步来说也可以找善于种地的老农,善于纺织的织工,让诸生们对农桑先知根知底再说。且中间还有精通实务的小吏可选。
就在刘辩打算找蔡邕摊派之际,在尚书台和三公府的通力合作之下,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适合担任农科文学之人。
颍川枣祗,在乡中有些名望,对农事颇有研究,目前在郡中为吏。
刘辩思索良久,才隐约记起此人大约是历史上帮助曹操屯田的人,当时就要立马下令征辟,去和颍川太守李?抢人。
话到嘴头,刘辩停了下来,召蔡邕相见。
刘辩急,蔡邕同样很急。
他始终不想降低要求,但要求提的太高却找不到人,这让他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着急上火,嘴上都起了个泡。
面对老师兼岳父,刘辩不愿逼迫过甚,先说道:“蔡师,鸿都门学各科新设,正是求新之际,其实不必考虑一步到位。日后还要根据实际状况对各科进行调整增减。”
刘辩考虑到宫中的董太后与何太后,鸿都门学最终还是没有改名,也算是给先帝多一分存在感吧。
蔡邕也有他的道理:“陛下,臣以为教人应以德为先,德在前,才在后,方是正道。”
以儒家的教育风格,师长当以身作则,所谓上行下效,这是蔡邕采用高要求的根本原因。
刘辩很早就明白在这人治的时代,德行是绝对不可以忽视的选官标准,所以并未多言,只将尚书台送上来的关于枣祗的资料交给了蔡邕,问道:“蔡师以为此人如何?”
“枣祗虽在颍川之外无名,这是因为他出身不显,又非慷慨激昂之人。他在经学上也有些造诣。”
蔡邕仔细地看完后,答道:“陛下,臣以为若此上所言属实,枣祗的确当得农科文学,不过待其入京,臣还是希望可以先考校一二。”
“这是当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刘辩答应地很干脆。
随后他又说道:“近些日子朕思来想去,德行确实不容忽视。所以,在那些文学达不到蔡师要求的诸科,不妨专门请一位文学教授经学,使门学诸生不忘修身。”
蔡邕一愣,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方式。
他思索起来,诸如研究器械工具的器科、研究马匹家畜等的畜科,其实不缺乏能在专业中担任文学的官僚,毕竟汉家本身就有管马的太仆,三辅还有一批专门管理照顾国有耕牛的人员。
将德与才的教育分开,自然没有二合一来得完美,但却是目前事急从权的最好办法了。
想到此处,蔡邕道:“就依陛下所言。”
近年来蔡邕更多的接触实务,结合他避居吴地那些年的经历,逐渐呈现出一种返璞归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