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饮酒作乐,畅谈旧事。
经年未见,如今两人重聚,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颇多感慨,没多久,两人便都醉了。
因为宵禁还未开始,袁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正准备入睡,却被家仆告知有人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而能在未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被放进他书房的,只有一人――逄纪。
想到此处,袁绍以清水洗了洗脸,又喝了几口醒酒汤,然后才去见客。
其身上酒味难掩。
逄纪自然也闻到了。
他见袁绍眼神迷离,不禁质问道:“吾今日见本初似乎乐在其中,公可是忘了忍辱负重之事?”
听到此话,袁绍总算清醒了些。
他答道:“自不会忘,可是身处局中,现在,我没得选。”
“若此时退了,不仅之前的忍辱皆将付之东流,天子也绝不会允许我像上次那般请辞而退。”
逄纪继续问道:“本初也要参与那重新度田一事吗?”
“天子有命,推辞不得。”袁绍无奈道。
“本初打算如何做?”
说话间,袁绍酒醒了一些,他答道:“董卓之流,莽夫也,不足为惧。然其只是在明,暗处的贾诩之流方才是大敌。重新度田之事,不能徇私。”
“是不能,还是不愿?”逄纪继续追问道。
“既不能,也不愿!”袁绍被问的烦了――你就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吗?
带着醉意,他反问道:“当初可是你建议我入朝为官的,那时,元图就没想到现在的情形吗?”
“不过,眼下的确是?好机会!元图不妨加入其中,借此立下大功。有了功勋,些许恶名,总有办法处理的。至于其他谋划,以后再缓缓图之。”
逄纪见袁绍似乎有些怒了,对于袁绍的真实想法也有了几分把握,遂答道:“此是大事,我一时不能决定,本初给我些时间,让我细细考虑一下。”
“好,不过元图可要快些考虑,度田若成了,虽有大功,却也经不得太多人来分……今日前将军可就已经把他的长子托付给了我,晚了只怕我手中也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逄纪答道:“最多三日,我便给本初答复。”
“可!”
“就此作别,无需远送。”
逄纪离开后,袁绍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阴沉。
逄纪知晓他的许多秘密,可谓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眼下,若是逄纪继续固执己见,那就莫要怪他不念旧情了。
他的人生目标,因时而动。
岂能一条路走到黑?
……
河南尹府。
袁术听闻袁绍要参与其中时,登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