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
何沁气涨了脸色:“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付钱的事主和律师之间的关系么?”
“否则还有什么?”
沈伯康面无表情,神色游离。
事实上,从他刚刚在庭审现场看到莫以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状态就已经完全不对了。
“沈先生,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之间就不用再装糊涂了吧?”
何沁转过身,一双眼里暗藏冷冽与波澜。
“你是不是以为十年前那件事,真的没有任何当事人了?你是不是以为,即使不是我在这里帮你绞尽脑汁地辩护,你也能够全身而退?”
“今天能突然杀出来一个莫以辰,你就不怕在突然杀出一个周小池?”
沈伯康意味深长地看了何沁一眼:“周小池难道不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何沁哈哈大笑:“你装什么糊涂啊。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这么费劲地帮你,是为了什么目的?”
沈伯康也笑:“当然,我对你的身份早有怀疑,只是你没有亲口说出来的话,我没办法证实。”
“我就是周小池。”
何沁郑重道:“就是当年把那三个女孩骗进来,帮你们沈家解除后顾之忧的周小池。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心照不宣的地步。你只要帮我把沈风易搬到,让他失去周家的继承权,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做无罪辩护。”
“是么?难道我们现在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么?”
沈伯康抬起眼睛,目光愈发犀利寒冷。
“莫以辰还活着这件事,又不是我提前安排的。”
“可你是负责盯着骆北寻他们的!”
何沁厉声道:“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一点预警?现在莫以辰活着出现在庭审现场,当年的卷宗,证据,一应俱全,你让我怎么力挽狂澜!”
“你想怎么力挽狂澜?”
沈伯康点了一颗烟,意味深长地吐出一颗烟圈。
何沁咬咬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质难莫以辰的动机。当年他被迫跳海,都是因为我在媒体面前说的那些话。”
“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道貌岸然,表面上打着帮受害女学生讨公道的旗号,其实背地里强迫我们做那些禽兽一样的事。”
“你还真是狠。”
沈伯康咬咬牙。
何沁撩了下发梢,唇角露出一抹狠戾的笑。
“没办法,当年的事是在牵扯太大,他一个律师而已,偏要不依不饶。他不死,那几个女孩的口供早晚穿了帮。你必须得知道一个道理,如果那件事彻底曝光,骆家第一个灭掉的就是沈家。所以,有些事,要做就只能做到底。无所谓对的错的。”
沈伯康:“所以,你真的是周小池?沈风易的孪生姐姐,周家二公子周中信的女儿?”
何沁:“可惜,属于我的一切,从我一出生起就被彻底夺走。”
沈伯康沉思:“其实也未必,如果不是你母亲宋微寒当年毅然决然把你们两个保护起来,说不定你连活到明天的资格都没有。”
何沁:“随便了,反正我们接下来的辩护重点在于,坚决不能承认莫以辰的身份。”
一个已经失踪十年,认定死亡的人,他做不到天衣无缝的。
只要有一点点逻辑上的问题,都可以被她当作突破纠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