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原谅一个给自己下毒的人,宋朝自问自己做不到,特别是联想到大山中打出那一通电话,各种猜忌像一只猛兽,无时无刻不在抓挠着她的内心。杜学智看出她眼中的挣扎,抓住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开口正欲解释些什么,杂物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琴姨抱着毛毯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心中无比的焦急,她对宋朝的过往不甚了解,近几天与她有关的传闻听了不少。离园一夜之间变了天,夫人的助理被家主丢到集装箱内,在海上又饿又冷漂了数天,找到时脚趾冻掉了几根,此时就在这间医院治疗。
权少顷从电梯走出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来这里之前他去了趟厉熙和办公室。宋朝的身体不容乐观,肝肾许多指标都偏高,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她的身体在示警,不能近快将那几项指标降下来,会对肝脑造成实质的伤害。
“琴姨,你怎么在这里?”权少顷步出电梯就见到一脸焦急的琴姨。
“家主,是老奴失职,我只是回去取了件毛毯的时间,宋小姐就不见了。“
听到宋朝失踪了,权少顷眸色沉了几分,这层VIp病房他包了下来,出口全都安排人看守,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权少顷扭头看向身侧的权一,没有言语只是一个眼神,权一立刻心领神会,捏起领子上的通训器与出口守卫勾通,很快信息回馈回来,宋朝没有从出口离开。
这里是九楼除非宋朝会飞,否则绝不可能逃过守卫的眼睛。权少顷冷眸扫过空荡荡的走廊,目光定在遗弃一旁的清洁车。疾行几步来到杂物房门前,房门紧闭,仔细听隐约可以听到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后糟牙一紧,权少顷飞起一脚踢开了那道紧闭的门,门内的俩个人被忽来的情况,吓得全身一颤。宋朝本就虚亏严重的身体,经这么一吓,身体向下瘫软,杜学智本能的抱紧怀中的老婆。
权少顷本就不是什么好性情的人,此时见到宋朝像只受惊的兔子死命往杜学智怀里钻,妒意横生。那团由心头升起的雄雄火焰,立刻点燃了骨子里的杀意。
宋朝一阵畏缩,明显感觉到杂物间的温度陡降,她颤巍巍扭到过头,目光对上权少顷那翻滚着杀意的眼睛。上次也是如此,在《盛世钿盒》的酒会上,权少顷就是这副表情。
“……”
权少顷拉升嘴角,吐出的话字字都带冰茬“很好,爷还没有去计较,他就主动送上门来,权一把他的手给爷废了。”
语落,一道身影由门外闪了进来,那人身形太快,宋朝下意识抓紧老公的衣物。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手法,宋朝口觉虎口一痛,杜学智整个人从她身上撕了下来,扭臂,压制,眨眼的功夫杜学智被人膝盖抵在后背,手臂以不可思意的角度扭转钳制,像个犯人般死死压在地板上。
宋朝眼底登时就红了,手臂扭转成那个角度,光看就知道很痛,何况还是被人如此屈辱的压在地板上。
“你放开他……”宋朝猛地由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手边不知名的物体就要冲上去。
突然一只大手钳住她的手腕,疾速收紧的力度,说明这只大手的主人非常生气。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你打爆了爷的头,这次你又想做什么?杀人么?”权少顷切齿的问道
手腕处的疼痛加剧,宋朝已经无法忽略它的存在,紧握的手掌一点点松开,一只清洁铲由她手中掉落。
清洁铲的一头有着锋利的刀片,掉落在地面发出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权少顷用脚将其踢到一边,抓住她的手臂向后回缩,宋朝身体旋转个角度,拉进他的怀中。
“你可是我见过最不安份的女人”也是最让他头痛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放弃自己又舍不得。
“我这样的女人,爵爷您不要理睬就好。”那样他们就可以相忘于江湖,从此各自安好。
权少顷眸光流转,低头欺近了几分“爷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你越反抗,爷就越期待你雌伏身下的模样。”
“你放开我老婆”杜学智唯一那只没有压制的手撑着地面,欲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掀翻。
权一膝下力道加重,本就顶着他背后的命门,这一加力,杜学智强咽下的痛苦,如蓄力的弹簧突然反弹。
那声痛吟突兀又尖锐,带着无尽的不甘。杜学智和她都是山里长大的娃,山里孩子很早就尝到生活的艰辛,性子十分坚韧。她们相识十年整,从未见到他喊过苦,即使在两人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杜学智用那看似瘦弱的肩膀扛下所有。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宋朝的心揪在一起地痛,手脚并用想将从他的钳制中挣脱。
怀中的女人突然疯魔般,无所不用及对他又打又踢,权少顷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待遇,抬高自己的大手,几乎将瘦弱的女人拎了起来。
“你刚才骂爷什么?”
“疯子,疯子,我和你无缘无故,你为什么如此待我。”宋朝猛的跳了起来,抓着权少顷的手就咬了下去。
嘶!权少顷一边的唇角掀起,双眼危险地眯成一条缝隙。手臂一震,宋朝被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旁的椅子上。
权少顷手腕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有的地方甚至向外冒着血珠,可见她下口的时候用了全力。
“爷的血味道如何?”见到手上的腥红,权少顷异常的兴奋,低头舔去伤口的血珠,血沾染在唇角。
宋朝从椅子上坐正身体,脑震荡后遗症令她的头一阵阵晕眩。一道黑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宋朝心头一颤,顾不上如潮水涌来的不适感,双眼打开一条缝隙。
权少顷双手撑在椅子上的两端,唇角挂着血红,眸底正酝酿一场风暴。
好个无缘无故,缘在天定,份靠人为,她的一句话是要将他们的过往全都抹杀。
“你还没有回答爷的话,爷的血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