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清身边的人忙忙碌碌,他已经卸掉头上的假发片,开始清洗脸上的油彩。
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小姑娘,手中端着保温杯,里面泡着热茶由宋朝的身边经过,小心翼翼的向那兰清走去。
开嗓和散场后喝上一杯热茶是那兰清的习惯,这些在网上都可以搜到,也不算什么秘密,可那兰清喝的茶都是专人泡制,绝不会嫁人之手。
宋朝起初没有注意到那位小姑娘,只是把她当成普通的工作人员,可她因为过于紧张,走起路来姿态十分的怪异,似乎手中捧的不是杯茶,而是万分珍贵的东西。
大多数打工人会把工作当成谋生的手段,不会当成一项炙爱的事情来做。这位送茶的小姑娘,明显不是工作状态,而是将送茶当成一件朝圣的事情去做,动作间充满了虔诚的神圣感。
宋朝刚想叫住那位小姑娘,那兰清身边的衣箱也注意到她怪异的行为,剧场里面的工作人员他都很熟悉,这位小姑娘年纪不大,看着也十分面生。
“你是谁?我怎么重来没有见过你?”
小姑娘只有十六七岁,是那兰清的铁杆粉丝,在网上给自己做了一个假的工作证,一路蒙混过关跑了进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想跟自己的爱豆近距离接触。
“我,我……”毕竟只有十几岁,心智并不成熟,被人一吼,牙齿打颤,手也抖个不停。
那名衣箱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根本不是剧场里面的工作人员,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来的私生饭。
这种私生饭,那兰清的衣箱见识多了,可畏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角儿也最怕这种人,私生饭做起事来没有底线,偷窥、跟踪、潜进角儿的房间,睡他睡过的床,用他用过的牙刷,根本没有边界感可言。
衣箱挡在小姑娘面前,杜绝她近一步与那兰清接触,伸手准备将小姑娘推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来,与爱豆话都没说一句,就这般被赶出去,小姑娘心有不甘。
“那兰公子,我很喜欢你,我泡了杯茶给你……”
姑娘手中的保温杯向前一送,她送的东西那兰清怎么可能喝,衣箱伸手去夺杯子,里面的热水在争夺中,冲着那兰清兜头泼了过去。
“啊……”
惊叫声此起彼落,小姑娘的,衣箱的,还有吼得撕心裂肺的那兰清。那杯水刚从饮水机里接出来,少说也有八十多度,大部份都泼在了头顶的如意冠上,只有少数溅到了他的额头。
宋朝不忍直视,稍稍别过去自己的脸,那叫声听起来就很痛,不过他的叫声中更多是焦急和心痛。
“快快快,冷毛巾……”
大小爷自小娇生惯养,那皮肤比女人都嫩,整杯热水泼了上去,吱,抽了下牙花子,那得有多疼。
宋朝虽然脸上支牙裂嘴,一副心痛的表情,心里却小小的畅快,活该,让他小肠鸡肠,这回凤凰变成落荡鸡了。
推开递上来的冷毛巾,那兰清万分心痛的检查如意冠,这冠可是他的心爱之物,热水浇在它的上面,比浇在自己的身上还心痛。
“快拿纸巾”
一大包纸巾送到了他面前,焦急抓取数张,就想去擦拭,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阻止了他的粗暴的动作。
“他x的,谁?”那兰清怒意横生,不禁暴了粗口。
“这头面点的翠是老物件,非常的脆,你这么一擦,非裂不可。”
那兰清抬起眸,一只白析纤细玉手抓住他的大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点翠的满工手镯。点翠饰品号称百年不退色,但随着年长日久与空气接触,翠羽的颜色会有稍许变华,而她手上的镯子,色彩青蓝如同刚从翠鸟的身上取下来一般。
“知道怎么处理掉进水里的手机么,却取一个大的塑料袋,再买多几包那种大包的海苔回来,要快。”
那兰清知道宋朝是做珠宝生意的,也喜欢收藏老物件,处理有年头的东西,她比这里任何人都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