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醒,你压得我无法呼吸。”
权少顷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那只包着纱布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宋朝另一条胳膊被他压着,想要将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就要抽出来被他握着的手腕。
哪知那只手只是轻轻抬起,做了一个转动的动作,握在腕处的大手突然收紧,宋朝以为是他醒了,想让他放手。自己的手碗一动,握着的大手又紧了几分。
“放手啊,你握着我好痛呀!”
宋朝越是吃痛,越是挣扎,握在手腕处的力度就加重一分。熟睡中的男人,感觉到身下的抱枕不是很安分,上半身的份量也加重了一些。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让他神魂安稳的体香,怎么可能让她溜走,权少顷心里暗暗发起狠劲。被人死死钉在床铺之上的宋朝,发觉身上的男人是越缠越紧,原本松驰下来的肌肉也开始崩紧。
伤口上的那层薄膜,因为用力过猛开裂,鲜血快速染红了外层的纱布。
“你休想逃走……”似梦语又似内心的呐喊,窝在自己颈窝处的男人,将头埋的更深一些。
宋朝挣扎的动作一顿,一股颤意由颈窝外护散到四肢百骸,他是在说梦话么,可为什么只是梦中的呢喃让她胆战心惊。
血浸透纱布流到了宋朝的手背上,带着温度滑腻刺痒的感觉划过皮肤,宋朝看向沾上鲜血的手背,这是多希望抓紧梦里面的人或物,才在现实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宋朝连忙叫来了权一,权少顷手上的纱布浸了水,不处理很可能会感染。
“快,帮我把你们家主的手拿开,他这血一直流,需要重新包扎。”宋朝大半个身子动不了,勉强抬高自己的头,与站在不远处的权一对话。
重新包扎誓必要替换纱布,权少顷握着自己的手也就松开了,权一检察起权少顷手上的纱布,血流的有点多需要处理一下。
“那里有急救箱,里面有处理外伤的药。”宋朝抬抬下巴,指向床头柜上的急救箱。
“谢谢,宋小姐提醒。”
权一取来急救箱,拿出剪刀,剪开染满血的纱布,果然里面的伤口已经裂开。
“他一直握着我的手腕,很容易再次开裂,你帮我把他的手拿开,也让你们家主睡得更舒服一些。”
宋朝把所有的希望入在权一的身上,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刷新了她的认知。
“我会快一点处理伤口,宋小姐也不要乱动,不会打扰到家主的休息。”
什么叫她不要乱动,他两只眼睛是喘气用的么,没看到自己被权少顷压在身下,她说话委婉了一些,不代表她没脾气。
权家亲卫的眼睛好的很,一只苍蝇飞过去都能看清公母。宋朝不知道的是亲卫的行为准则,是以服务家主为中心,家主的需求就是他们的夙愿,一切违背家主意愿的事情都是不允许。
说白了就是一群为虎作伥的帮手,权少顷想杀人他们动刀,权少顷想吃笋他们挖坑,就连权少顷在心里看谁不顺眼,他们的巴掌已经扇到那个人脸上。
“喂,我的身子都麻了,你快一点把你们家主挪开……”
权一说很快,那处理的速度是真快,从清理到重新包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宋朝还在那里据理力争,权一已经开收拾东西。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说话粗鲁声音很大,一会打扰你家主休息,喂,喂,你别走呀!”
向她鞠躬是什么意思,遗体告别么,眼睁睁看着权一来了又去,任她怎么喊叫那道再也没打开。见识过权家人的作事风格,宋朝彻底放弃了,任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宋朝大半个身子没有了知觉,翻眼盯着天花板,她现在的感觉像鬼压床,身体不能动,喉咙因为刚才的大吼大叫像着火了一般,只剩下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思想放空,放空,人就慢慢的脑袋空空,不知不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从上午睡到傍晚,没有比极度疲劳之后,美美睡上一觉更舒服的事情,权少顷睁开眼睛。映放眼中的是宋朝熟睡的侧脸,鼻子埋进她的秀发深深吸了一口,明明没有擦什么香水,她身上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权少顷不确定他对宋朝是情感,但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你是爷的人,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