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底的青色,显然这一夜未睡的还有这位夫人,说来有些可笑,他这个亲生儿子被人打破头未见她丝毫关心。一个助理失踪了,她却提心吊胆整夜未睡。
权少顷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你我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权夫人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仆人送上来一杯热水“少顷,你不要用如此口气和妈妈说话。”
“萧女士,你的身上有许多头衔,我想唯独母亲这两个字,你很陌生吧。”
权少顷一出生,就丢给权老爷去扶养,全身心扑到她的事业上去,半点没尽母亲的义务。
“这么多年,我亏欠你很多,你要相信我对你这份爱是出自真心。”
权少顷冷冷的嗤笑“我已经不是几岁的孩童,你的爱还是留给别人吧,比如那个何材”
“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说话。”
“权家可以成就一个盛世,也可以成就下一个千世,万世,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母亲,盛世总载的位子你如何坐的稳”权少顷身子前倾,压迫感十足,权夫人心中一惊。
她也是帝国金字搭尖的人,见过许多上位者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唯有亲生儿子身上那股气息让她心悸。疏远、冷莫、霸道强势,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他才是权家家主。
权家人心性凉薄,萧美辰对自家儿子付出甚少,身为母亲总喜欢将自己的子女,揽到羽翼下保护。可是有一天发现本应该在自己羽翼下的儿子,已经长成一根苍天大树,只有抬头仰视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权夫人咽下心中那抹震惊“你何叔叔是奉我的命,担忧那个女人还会伤害你,所以才会行为有些过激。”
“何叔叔?”权少顷玩味这个称呼“他姓权么,他是哪门子叔叔。”
很小的时候,权少顷总是缠着偶尔到来的何材,想从他口中得知关于母亲的支言片语,随着年龄的增长,权少顷痛恨那时自己的无知。一个男人不娶妻不生子,甘愿陪在一个女人身边几十年,心中所图再明显不过。
“何材是你外公的门生”如果权少顷对何材做了什么,他外公那里交待不过去。
“怎么又搬出我外公了,如果外公知道自己得意弟子,是个心黑手辣的男人,竟想活埋一个弱质的女人,不知该做何感想。”
“那个女人想杀你,你还如此袒护她?”
“爷的人,当然要护着。”
权夫人不敢置信瞪大双眼“她结婚了!”
权少顷最讨厌人家提及宋朝已婚的事实,眉头拧起“婚姻这种东西,在权家人眼里重要么?”
权夫人心头一震,脸上像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滚烫。她是用自己的婚姻换来手中的一切,可她却未曾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她是学金融的,等价交换自己所需的东西,只是一种金融手段,当初身边的人强烈反对这庄婚事,她都不以为意。
这番话从亲生儿子的口中说出来,她的心竟虽然会有些痛,原本自己不似想像全然不在乎。
“你的警告我收下了,把何材放了吧。”
“现在可能有些难”权少顷挑起眉,有些为难。
听到儿子不肯放人,权夫人有些焦急“那个女人不是好好的活着,何材并没有伤到她。”
“我是说他不在我的手上”权少顷鲜有耐心的解释
“那他在哪里?”儿子那种表情,权夫人感觉到危机。
“谁知道呢,何助理那么喜欢活埋人,我就送了一副铁棺材给他,现在也许在某个填满泥土的土坑,也许在深达数百米的海沟,也许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等死。”
权夫人霍然站了起来,权少顷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想到何材正在某个地方等待死亡,心中慌乱如麻。
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心急如焚,以为可以不在乎的权少顷,心中阵阵抽痛。
“现在去找也许还来得及给他收尸,要不然他在只能暗无天日的地方慢慢腐烂。”
知道在权少顷这里再得不到任何信息,权夫人转身欲走,权少顷脸上浮过一丝心痛,很快被冰冷取代。
“即然当初做了交易,就不要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母慈子孝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在你和我之间发生。你和爷爷的约定,权家依然会履行,只要你还是权夫人一天,盛世就是你的。至于权家内部的事情,你无权插手。”
权夫人背对着儿子,在原地伫立片刻,未发一言举步离开。权少顷闭上发胀的双眼,都是性情凉簿的人,何必这把年纪,还想上演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