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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隔得远,许云阶看他,在他手下一顿时,又后退一步。
“不用,殿下好好住着便是。”
沈千重的嗓子干哑,可能好事未尽。
许云阶后退一步靠在木柱上,束起的头发撞在上面有些散开,导致被抵住的簪子倾斜,重量偏移便掉了下来。
仪容不整,有损礼仪,何况他是来求人的。
许云阶连忙挽起头发,捡起簪子插上。
沈千重怔怔看着他,目光落在细瘦白腻的腕子。
殿下的手腕好细啊,一掰就能掰断似的,好细,好白,搭上红色肯定好看。
沈千重绑腰带的手一顿,拽住腹前衣裳提起来,以此掩饰一些不避免的尴尬。
宿域人没有什么羞耻可言,对夫妻之事也不觉得一定要规规矩矩在床上。
民风奔放,肆意快活。
不知廉耻,受人诟病。
不过这些事情在许云阶面前什么都不是,在许云阶面前,他须得干干净净,温温柔柔。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若是许云阶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上,一定要什么都指摘不出来。
许云阶看他的模样,心惊胆战靠在木柱上。
现在这男人的目光,真是如狼似虎,渴求得很啊。
“将军若无事!我先走了!”临了临了,许云阶怕了,他怕了便跑了。
沈千重跟一句:“殿下慢走。”
好事被人撞破,还是幻想的对象,他的心跳很快,脑子跟被浆糊黏住一样,没有往日精明,许云阶跑,他便将人放跑了。
目送殿下离开,他眼前,心中,脑子里,全是一截白晃晃的腕子,堆雪做成的一样,和当年记忆中一样。
关上门,书斋书案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画卷。
在昏暗的书房里,卷上美人低眉垂目,目含慈悲,神仙般温柔普爱世人。
美人是个男子,掌心放在身边跪拜的男孩的头顶。
沈千重靠在墙上,抚摸画中人的衣摆。
“殿下。”
未关严实的门被吹开,去而复返的许云阶和画中人唯一撒上光亮的眼睛对视,苍白爬上病弱的脸颊,随着屋中渐高的声音身子发抖。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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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心是最难拿捏的东西,把握不好程度,最后为难的只会是自己。
阳光落在地上,许云阶走下台阶,阳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色侍人,但是人都要死了,自尊这些就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扬起脸,看着天上黄橙橙的太阳,一步一晃地来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