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玉呆呆地看向他,沈琏这是什么意思?
“这……”授课师傅也像是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情况,大手挠了挠后脑勺,似乎十分为难。
按箭法来说,沈琏肯定是赢了。可是他偏偏射中的是沈延玉的箭靶,如此一来,他自己就等于一箭未中。而沈延玉的箭靶就算中了三箭。从规则来说,是沈延玉赢了。
“呵,箭法还过得去,眼睛却是个瞎的。”之前开口的那位皇子,轻笑出声,不少人也低头笑了起来。
这个沈琏看来脑子也不好使,连敌我的箭靶都分不清。如今算作一箭未中,得留下来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授课师傅见沈琏自己也认输了,虽然有几分可惜,但也还是直接说了让他散学后留下来扎马步。
几场比试下来,赢的人回了自己的住所,输的人便留下来练箭,整场下来,只有沈琏一个人被罚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天色渐晚,练箭的人也回去了。空旷的靶场,只有沈琏一个人扎着马步的身影。
夜风吹动他的衣袍,虽然他一直保持着扎马步的姿势,但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打湿了鬓角的碎发。
天色灰蒙蒙一片,寂静无声。
沈琏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仍旧平视着前方,丝毫没有分神,随后沈延玉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
沈延玉也没有看他,径直去了箭靶处。她没完成任务,本就该受罚。
别人放水是别人的事,她该做到的,一定不可含糊了事。
沈延玉转身去了长桌旁,一边拿弓箭,一边蹙眉沉思。
今日沈琏射错了靶子,她绝不相信是他看错了,倒像是故意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延玉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开弓射箭,无一例外都偏离了靶子。
沈琏就在她身后,一语不发。
夜幕星河,靶场里只有四周的火把还在跃着微光。
沈延玉满头大汗,手臂也酸麻了,不远处的靶子下面散落了一堆的箭,她的箭法不算差,却也是万万做不到三箭齐发。
两个时辰到了,沈琏才起身准备回去。
看着他走得些不稳的背影,沈延玉低垂了眉眼,良久她后退了几步,嘴角勾笑,搭弓射箭,箭头却是慢慢偏转,对准了前面的沈琏。
沈琏背对着她,还在步履蹒跚地走着,只是手微微的收紧了。
沈延玉将弓拉了个满,眼神冰冷,手松箭出,箭身划破空气,从沈琏的脖颈旁擦过,最后射中了对面的城墙。
沈延玉收了手,将弓箭放在桌案上。
“沈琏。”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听见她的声音,沈琏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碎发全被汗水打湿,贴在侧脸,夜风吹得他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刚刚差点拿箭杀了他。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