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便是了,无须理会。”魏四姑娘低垂着眼眸,像是没有看到那个人一样。
不多时那个白色的身影就迎了过来。
“五公主,”一身月白长袍的白重山向沈延玉行了个礼,目光落到魏四姑娘身上时顿了顿,声音也放柔了许多,“四姑娘也在,可真巧。”
沈延玉见他衣摆上沾了露水,想来是早早地就在这儿等着了。至于他等的人嘛……瞧他那眼神就不言而喻了。
“白公子是在等人么?”沈延玉挑了挑眉,故意揶揄他。
“相逢即是缘,既然我在此遇到两位姑娘,不如结伴同行。”白重山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像酿的陈年老酒一样。
沈延玉倒不甚在意,旁边的魏四姑娘却开了口,声音清冷:“白公子乃外男,多有不便,还是分道而行罢。”
白重山也只是坦然一笑,目送她们离去。
走了远远的,沈延玉回头看了看,白重山还在原地站着。他年逾二十还未娶亲,旁人不知道原由,可她是清楚的,这位白家大郎痴恋魏四姑娘已经五年了。
不过,咱们的魏四姑娘是天上的冷月,只是不知那月亮何时才会落入山头。
走到了宴会时,已经来了不少人,沈延玉和魏四姑娘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沈延玉忽地想起了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她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嘴:“魏姐姐家中可有小妹?”
魏四姑娘正抬手倒茶,闻言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倒是有个闯祸精。”
听她这样说,沈延玉大概就确定了,那天遇到的那个的小姑娘就是魏家的小女儿。
不多时,赴宴的人都陆陆续续来了。
沈易阳进来时照例是穿得最华贵的,跟在太子身后。身上金银玉器一样不少,却偏偏要拿把墨竹折扇。
不过沈延玉是发现了,他这折扇只是为了方便敲她脑袋的。
他进门时冲沈延玉挑了挑眉,不过如今不比小时候,还是多有避讳,只能分席而坐。
皇上,皇后都已入席,靖北军将领都端坐在左侧,照例又是笙歌燕舞起,觥筹交错间。
沈延玉正在和魏四姑娘说些私房话,就觉得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看去,隔着舞姬们的水袖翻飞,暗红色长袍的沈琏正执着杯盏,望着她,眉眼浅笑。
沈延玉也暗暗向他挑了挑眉,拿起了桌上的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口。
对面沈琏旁边一字排开,是齐二,顾老黑和李文几个年轻的将领。大家都着了长袍,看着就是普通的世家少年郎,可他们拿的是刀剑,上的是战场。
齐二还在同旁边的几个人咬耳朵:“你们说,对面这么多世家贵女,哪个是那天的帷帽姑娘?”
那天沈琏抱着人家姑娘就走了,他们是连半片衣角都没有看到。事后也不敢问,问了肯定也白问。
顾老黑挠了挠后脑勺,瞪大了眼睛,实在也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