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玉接过信封没有立即打开,只是问了一句:“可问了是谁送的?”
小满摇了摇头:“那个宫人奴婢瞧着眼生,也没说是替谁给的。”
“那行,你先去忙吧。“沈延玉不甚在意,拿着信封就回房了。
她拆开了信,却在触及上面的字时,整个人都凝重了起来:
“秋闱一事系齐太尉所为,泄题者乃常侍郎,二人密谋将学子屈打成招,构陷王尚书,慎之慎之。”
沈延玉眉头紧蹙,急忙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焚烧了。那信上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魏兰疏的字。
是魏兰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特意来告知她的么?此事干系重大,又涉及朝政,她万万不敢马虎。若是旁人所言,她定不会轻易相信。可魏兰疏的为人,她是不疑有他的。
沈延玉略一思忖,便立刻去找太子了。只不过她没有说出魏兰疏,只说是不知谁通风报信。
太子其实也在怀疑齐太尉,而常侍郎又是他的门生,这一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太子急忙去了刑部,亲自盘查了所有的学子。尤其是王尚书的门生,更是不让任何人私自提审。
当天夜里,太子的亲卫军就在常侍郎家中搜出了行贿的账本还有学子们原装的答卷草稿。
贡院内,皇上亲临。王尚书,常侍郎等人都站在堂下,太子也立在一旁。
“父皇,此事乃是常侍郎所为,是他收了这些学子的银子,偷换答卷,并将他们的草稿带回了家中私藏。”太子抬手行礼,有条不紊地陈述事实。
他的话刚刚说完,旁边须发灰白的常侍郎就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太子殿下,您怎可如此污蔑老臣?我常平年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因为些身外之物而自毁名誉?”
皇上端坐在上位,不置可否,只是耷拉着眼皮看着太子:“口说无凭,你说是常侍郎做的,证据呢?”
太子眼神一示意,立马就有人将账本和答卷草稿呈了上来。
“父皇,这些都是在常侍郎家中搜出的证物。另外涉嫌舞弊的学子也已经招认了,是他们贿赂的常侍郎。”
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翻阅着呈上来的账本,一笔一笔记录了和哪些学子银货来往的记录。一旁的草稿看样子也确实都是那些学子的。
“陛下,臣冤枉,臣并未行贿。这账本和草稿,臣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家中,万望陛下明察。”常侍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地上,挺直了腰板望着皇上。
“证据确凿,若常侍郎还负隅顽抗,不如同这些学子当面对质。”太子一拍手,就有人领着几个穿着囚服的学子进来了。
那几个学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连头都不敢抬。
“太子说,是你们向常侍郎行贿,可是真的?”皇上今日倒是心平气和,只是眼神看向堂下这一群人时,心头又是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