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重山和她姐姐也成婚了嘛,她就从那时候开始,看我哪儿都不顺眼。”
沈延玉本来还没有抓到门道,听他这么说。她像是想通了什么,抿唇笑了笑。
沈易阳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没想通。
沈延玉指着他笑骂:“四哥,你怎么糊涂了啊。人家姑娘哪是生你的气,她是……”
她想了想,顾及到魏长欢,她又换了个说辞:“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我知道你一向不羁惯了,长欢姑娘已经十七了,你啊就回去好好想想吧,要是再想不通,活该你被她骂。”
沈易阳愣了愣,结合魏长欢的态度,他突然明白了。那丫头见到有人成婚就要生他的气,原来她不是在生气……
她是想嫁给他啊,沈易阳脸上腾地就窜上一阵红云。
“你们夫妻俩慢慢玩,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们!”沈易阳飞也似地就跑了,估摸着去的就是魏府的方向。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沈延玉一手杵着花铲,笑的东倒西歪,歪进了沈琏的怀里,还笑的浑身都在抖。
“我那万年铁树的四哥,总算也要开花了。”
沈琏扶着她,突然俯下身子轻声道:“阿玉,我想去看看我娘。”
沈延玉愣了愣,沈琏说的是先皇后,她现在正和萧承林在一起。而镇南侯府那边,沈琏只是回去了一趟,对他来说,那里终究是一群陌生人。
她点了点头:“嗯,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青砖黛瓦,满园春色。
沈延玉和沈琏到萧承林住的地方时,忽地晃了晃神,这里只是一座平常的屋舍,门口挂着一长排晾洗的衣物。
他们进去时,萧承林正在作画,现在的他靠卖字画为生,镇南侯也曾给过他接济,可他一分都不要。
听到敲门声,萧承林才搁下了笔,去开门让沈琏他们进来。
先皇后上官翎就坐在窗户边,穿得虽然朴素,却显得很有精神。她不犯病的时候就会安安静静地坐着,院子里是萧承林为她栽的桃花树。
沈琏就愣在那里,看着上官翎。
沈延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沈琏的目光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向她笑着点了点头。
“随便坐吧,可能有些简陋。”萧承林淡淡地开口,屋子里光线有些暗,只有简单的几张桌椅。
沈琏把手中的礼封放下,才扶着沈延玉寻了个位置坐下。
良久,沈琏才开口:“她最近如何?”
萧承林就坐在他对面,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地卖画而黑了几分,穿着粗布短褐。如果以前他像一把锋利的刀,那么现在他就是波澜不兴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