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天,这道路便变得十分泥泞不堪,人畜难行,很多地方像是一个泥塘一般。
道路又没有路基,有时候要通过牛车等车辆,长时间碾压之后,道路变成了一条沟,到了雨天几乎是寸步难行。
而台湾岛本来就雨水较多,淡水这边比鸡笼那边好一点,但是一年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下雨天,这样的道路情况实在是让人行走不便。
而且于孝天边走边看路边的农田情况,虽然现在这边大面积的土地已经被移民恳拓成了农田,也基本上都种上了庄稼。
但是这里的农业设施却十分滞后,最重要的就是这里在拓垦的时候,土地虽然经过了规划和划分,但是却并未在拓垦的时候直接将水利设施进行完善。
土地连成片,被平整了出来,低洼地多被填平,但是这也破坏了原有的地形,使得许多地方失去了排水的功能,虽然这段时间没有雨,但是于孝天还是看到有些地方的土地之中,有不少积水,农作物根本无法生长,还很容易形成新的积水坑,滋生蚊虫。
于是他意识到,自己对于农业这一块还是不够重视,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只要把这些荒地开拓成农田,就能给他爆粮食,以后就可以轻松解决海狼自己对粮食的需求问题。
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他感觉到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虽然现在淡水这边拓耕的事情进行的不错,开拓出了不少的农田,但是这样的农田设施,却严重滞后,根本没有良好的水利设施来辅助农业生产。
而农田不配套良好的水利设施,显然是不能很好的进行耕种的,风调雨顺的时候,倒是还显现不出来问题,但是一旦遇上长时间的大雨或者大旱的话,那么就立即回出现严重的问题。
大旱天的时候,这些农田虽然距离淡水河很近,但是却没法就近利用淡水河的水进行灌溉,单靠肩挑手提来进行浇灌,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消耗人力也非常巨大。
一旦要是遇上长时间大雨或者暴雨的天气的话,农田却又没有办法将积水排出,造成严重的内涝,就算是距离淡水河很近,也没法将积水顺利的排掉。
这样的话农业生产根本无法保障,自然也不用想什么粮食自给自足了,弄不好的话,还可能弄出过万的灾民,反倒成为了海狼的负担。
于是于孝天对鲁有时问起了这方面的事情,鲁有时看了看农田,对于孝天躬身说道:“大当家看的真准!这件事确实是在下等人的疏漏!近期在下接了这个差事之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安置移民的事情上,这件事一直没有来得及安排!
另外现在工坊那边各处用工量很大,整修开挖渠道之事没有足够人力来办,这件事花费太大,耗工也多,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办!”
(菊花已经麻木了!谁爱爆谁爆吧!)
第六十章 水利
于孝天一听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对鲁有时斥道:“鲁先生,于某不喜欢听你这样的话!虽然各处工坊关系着我海狼的民生大计,但是这农事更是关系着更多人的吃饭问题!
种田不关心水利,等于是瞎忙,既然这里你来负责民务之事,这农事自然也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任何事情都不是你推脱的理由,水利之事乃是天大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放下,但是这水利之事却绝对不能耽搁,眼下初春时分,正是兴修水利的大好时机,这件事马上要办!
另外除了开挖水利用的排水灌溉的沟渠之外,这道路也是一件大事,你来看看这一带,这道路都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似这路还能凑合,但是一旦到了雨季的话,这道路还能通行吗?别说是车辆,就算是人,恐怕也寸步难行。
如果这个时候有移民村受到袭扰的话,抑或是淡水城受到攻击的话,如何能快速将人力物力集中起来,派往出事地点?
再有,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老百姓不是种不出来东西,而是除了粮食之外,他们即便是种出来一些蔬菜瓜果,就凭这路况,能运得出来吗?自己吃舍不得,又运不出来,故此谁还会愿意种?
仅凭老百姓每年种一点水稻、红薯,充其量也就是能让他们顾住肚子吃个半饱,至于想过上好日子,那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既然把老百姓弄来了,那就要想办法让他们过的更好一些,仅仅是让他们吃饱肚子,可不是我所想看到的!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贼身,想让老百姓跟我们一心,并不容易!要是我们对付的是同行的话,老百姓估计还能跟咱们共进退,但是有朝一日如果是官府派兵来剿的话,这些百姓们还会不会跟咱们一条心?
要想让老百姓跟咱们一条心,咱们唯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因为老百姓都知道大明的官是什么德行,大明的官军是什么德行,要是他们在这里,过的日子跟陆上差不多的话,谁来这里管他们,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的话,谁还会跟咱们一条心?
咱们要让老百姓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咱们之外,没有人会对他们好,没人会关心他们的生死,唯有如此,老百姓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跟咱们一条心!不明白这一点的话,你就不够格做这个民务总管!
所以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灌溉排水沟渠,要马上开始动工,顺便要把路也修起来,有了好路,老百姓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要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鲁有时听着于孝天的话,不觉间紧张了起来,他现在刚刚觉得这日子过的有点起色了,要是因为这些事,闹得让于孝天不待见他的话,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算又要到头了。
其实在他看来,虽然这于孝天是个海贼,但是却比陆上当官的还要明白,别看平时于孝天并不经常板着脸发脾气,但是一旦要是他不高兴的话,即便是不瞪眼,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现在于孝天发脾气了,这让鲁有时很有压力。
于是鲁有时赶紧点头道:“学生受教了!这都是学生的疏忽,学生这就马上安排!”
于孝天看到鲁有时的态度还算是不错,于是收起了怒色,对鲁有时说道:“鲁先生,虽说你们跟着于某,不过是个贼身,但是咱们却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
这台员岛并不是大明属地,起码并未被大明朝廷和官府的当官的视为大明版图,这里是一块飞地,谁在这里站稳脚跟,谁就是这里的无冕之王!
你也莫要自己看低自己,其实你和林先生你们这些人,并非没有能力,而是时运不济加之官府贪官当道,所以你们才无处可施展你们的才学。
但是我却可以给你们一个一展你们所学的机会,说白了你就是这里的官,我不希望你们这些人学陆上那些当官的作风,我要你们把老百姓放在最重的位置上,唯有如此,我们海狼才能在这大海上生存下去,否则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们不是被同行吞并,就是被官府剿灭!
说难听点,你们上了我这条贼船,就和我于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我这里之外,我可以保证,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能给你们这样一展所学的机会!希望你能用心!”
鲁有时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称是:“学生记下了!请大当家放心,学生谨记大当家的教诲!”
于孝天笑了起来,摆手道:“教诲不敢当,你乃是读书人出身,而我于某在你们眼中,始终只是一个粗人抑或是武夫而已!岂敢称之为教诲!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