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城外的孔有德,气的鼻子都歪了,到嘴的鸭子愣是飞了,这全因为那姓于的率领福建兵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把他的好事搅黄了。
在眼瞅着朱万年一溜烟的逃回了莱州城,而他的诈降计划也暴露,使得他骗开莱州城城门的计划也彻底泡汤,孔有德差点气的当场吐血。
于是他怒不可遏的立即派出了手下大将陈有时,率领了一千多精锐骑兵,立即疾驰向莱州城南方向,令其去把那伙福建的骑兵给全部干掉,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一个都不许跑掉。
于是陈有时立即点齐了兵马,脱离大阵,疾风一般的朝着莱州城南面方向卷去,一路上叛军兵将们个个都气的要死,大呼小叫着橹胳膊挽袖子,誓要把这伙坏他们好事的福建骑兵给全部宰了。
刚才发生激战的地方,就在莱州城南十里左右的地方,一伙大概有七八百人左右的叛军,在一个叛将的率领下,在这里设卡,负责看住平度方向过来的这条官道。
就在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莱州城那边的时候,突然间在官道尽头,扬起了一片尘土,紧接着便渐渐的感觉到地面上土尘微微的开始震动,叛军兵将感觉到脚下传来一种轻微的震动感,于是纷纷朝着官道尽头望去。
忽然间有人便发出了一声惊呼:“有骑兵朝着这边过来了!”
于是有人登高手搭凉棚,逆着阳光朝着官道尽头望去,这时候官道尽头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面旗幡,远处看不清这些旗幡,但是却大致可以看出颜色,这些旗幡代表的是官军的旗号,于是这些人立即便惊呼大叫道:“是官军来了!官军来了!敌袭!敌袭!”
这些叛军顿时就乱了起来,他们这帮人被留在外围,本身说明他们就不是孔有德等叛将的嫡系人马,所以只能干一些打杂的事情,战斗力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但是带兵的叛将,却还是东江旧部的嫡系,闻听敌袭之后,还是赶紧把手下这些杂兵给收拢了起来,堵在了官道之上,试图拦截住这支突然间出现的官军骑兵,并且赶紧派人赶回莱州阵前,把消息通知孔有德,向孔有德求援。
这时候官道上这支骑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视线范围之内,这支骑兵数量并不算太多,最多也只有五六百人左右,但是当他们冲近之后,叛军兵将立即发现,这伙福建的骑兵装备精良,人人有甲,就连战马也披上了一些毛毡或者是半身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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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踏阵
这样的装备水平,绝对超出他们叛军骑兵的装备水平,肯定拥有相当强的冲击力,以他们的兵力,根本无法阻挡住这些福建官军的骑兵,于是他们更加惊慌失措了起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叛将也不敢擅离职守,立即带兵逃走,只能硬着头皮,招呼手下赶紧列阵,把长枪手调到阵前,弓箭手也布置在长枪手后面,准备死扛一阵,看看能不能撑到援军过来。
这时候官军骑兵那边,突然间放出了大量号炮,一支支火箭冲天而起,然后在空中爆响,炸出一团团的黑烟。
而官兵的骑兵在距离他们数百步之外的距离上,稍稍放缓了马速,调整了一下队形,让战马稍稍喘息了一下,之后他们立即便列成了锋矢队形,开始缓缓提马向前,让战马处于放松状态,慢跑了起来。
叛将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目光,因为对方这支骑兵的这种做法,表明他们乃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绝对堪称精锐,很好的控制了战马的节奏,使得人马配合的相当不错。
他们在来路上,肯定速度比较快,对于战马的体力消耗会比较大,如果他们直接便冲过来的话,战马便无法保持足够快的速度,这就减少了他们的冲击力和破坏力。
所以对方的军官,很清楚这一点,并未莽撞的便立即率兵冲杀过来,而是在数百步之外,让战马停了下来,让骑兵和战马都稍稍休息一下,骑兵下马紧了紧战马的肚带,让战马稍稍休息了一下。
这么做可以使得战马恢复一定的体力,然后他们上马开始列队前行,但是依旧是让战马慢跑,这就代表着他们对战马的习性非常了解,这样的慢跑,使得战马渐渐的调整到了开始冲锋之前的状态,使得调动起战马的兴奋度。
接下来他们便会逐步加快速度,当他们冲到叛军阵前的时候,战马已经提升到了最高速度,那时候骑兵将会拥有最强的冲击力和战斗力,只有久经战阵的老骑兵,才懂得这些道道。
这一下叛将更加不敢小觑这些福建的骑兵,心中暗叫坏了!他们恐怕今天都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这些福建官军的骑兵,再次启动之后,先是缓缓的让战马处于慢跑的状态,当他们行至叛军阵前二百步之内的时候,这些骑兵便开始加快了速度,战马由慢跑逐步加速到了快跑,而且在骑兵的控制之下,不断的还在加速。
所有骑兵都开始压低身体,两只脚蹬紧了马镫,两腿用力,将臀部提升,脱离了马鞍,把上身向前,尽量的压低,用战马的马脖子,挡住了他们绝大部分身体,将他们身体的目标降到了最低程度。
这时候就算是弓箭手想要射中他们,也已经相当困难了,而且他们并未取下他们的骑枪,而是左手取下了一面骑兵盾,遮挡在了身前,护住了绝大部分身躯上方。
这时候战马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随着战马不断提速,他们距离叛军的阵列也越来越近,叛军这个时候听着对面隆隆的马蹄声,看着对方骑兵如同洪流一般一往无前的朝着他们冲过来,许多叛军都已经慌了手脚。
他们也都不是傻子,都看出来这支骑兵不是善茬,肯定非常不好对付,如果他们冲过来的话,就算是撞到了他们的枪林,高速冲击的战马也照样能把他们撞飞,乃至是活活的撞死。
这是以命搏命的进攻方式,这些叛军在心理上,这个时候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一个个冷汗淋淋,吓得是两股战战,终于处于最前面的一些长枪兵,这个时候再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忽然间惊呼一声,丢掉了手中长枪,掉头就朝后面逃去,结果又把后面的步弓手给冲乱。
而那些步弓手们,本身这会儿也吓得够呛,被逃兵一冲,有些人干脆就丢了弓,也跟着掉头就跑。
结果官军骑兵还没有冲至他们近前,叛军的阵线就已经自己先乱了套了。
叛将这个时候大呼小叫,厉声喝骂,并且连连挥刀,砍掉了几个逃兵,试图遏制住手下继续结阵防御。
叛将很清楚,这时候战阵崩溃,就等于是自杀,在骑兵追击面前,他们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所以眼下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结阵死撑到底,骑兵也是人,应该不会傻到连人带马的朝着长枪阵之中猛撞,那样的话,就算是他们冲破了敌阵,最前面的那些骑兵也要跟着玩儿完。
这时候就是拼谁的心理素质更强,那么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很显然,叛军这边的心理素质远没有福建骑兵们的心理素质好,一些叛军已经心理崩溃,开始丢家伙掉头逃跑了,而他们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这个时候也开始散乱了起来。
“放箭!放箭!挡住他们!”叛将歇斯底里的狂吼了起来。
那些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叛军弓手们,这时候其实不用他招呼,便早就开始放箭了,百余名步弓手,你争我抢的朝着前方抛射箭支,根本不管射的着射不着敌人,只管玩儿命的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