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厌恶的消毒水味钻进她鼻息,她的每步都带着难以察觉的踉跄,一颗心却越发坚定。
无论先前如何,她想起码要在徐昭孤身躺在病院的时候找到他,传达爸妈的心意,告诉他并不是一个人。
想着,她的眸光却微微暗淡。
用着笨方法,一层楼一层楼逐个跑过去的白简,忙碌了大半天,最终又在楼道尽头站住,脑袋低垂。
这是最后一层楼了。
这所医院,依旧也没徐昭的身影。
白简腿脚酸软,骨头缝都钻着细细密密的无奈。
这已经是她找的第n家医院了,外面天都被她跑黑了,而半个徐昭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蛮疲惫,这种疲倦更多来自心灵上。
公立医院几乎都找过,怎么可能都没徐昭。
分明每个病房,她都认真确认过了啊,碰到难以确认的,她也都想尽办法去确认了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徐昭的半点线索。
白简掏出手机查看着附近的所有医院,逐一再从备忘录上记下了一些私人小诊所的名字,没休息两秒,便马上支起了身子,迈动双腿往外跑去。
徐昭和井兴怀的伤势肯定特殊,那她应该也不能用一贯的思维去想这件事。
说不准,警方为了同事休养和任务不泄露的双重安全,选择了某些私人诊所治疗也不一定呢?
白简追着那点散漫的信息跑了好几条街,把附近的公交车都坐遍了,坐到手机都快要没电,在旁处便利小店借了个充电宝,继续追寻自己的猜测。
两个大活人,这么久没了联系,要么是在任务中出了意外被绑架了,要么就是重伤躺在了医院。
这两个结果的残忍不分上下,但白简私心希望徐昭会是后面那个。
这样的话,起码还可以保证能见到他。
徐昭这几年面对的世界是怎样的她不清楚,但从各种新闻电视上来看,重伤反倒比落入惨无人道的可怖敌人手中好多了。
有时候,伤痛比那些藏匿在黑暗伸出利爪的东西更像人。
“师傅,就去这条街。”之后的路坐不了公交车,白简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前头师傅看她的目的地。
那老师傅很瘦,面颊微微凹陷,偏头看白简伸过来的手机,光圈从外头直照进来,将他半张脸拢在黑暗里,显得更瘦了,“这是所老医院啊,你确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