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
两息。
三息……
刺眼的白光充斥四周,花浓只能用手遮挡。
月蝶显得有些躁动难安,似乎它知道,白光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
……
白光之内,目空一切。
时间在这里虽未静止,却被无限拉长。外界一息,这里至少数十息甚至百息。
花浓的护身月芒,宛若这纯白世界里的萤火,竟然显得毫不起眼。
百丈之外的幽暗,如在吞噬一切光芒。
花浓疾行的速度不紧不慢,她能感受到周围流动的白光里,属于月光的气息已十分微弱。
无尽的凶煞混杂其中,如跗骨之蛆一般在她周围蠕动,似随时可能侵染进体内。
花浓深知,失去月门庇佑自己无法坚持太久,可若将“小月亮”继续抱在怀里,总能感觉到前方有一股排斥之力。
数十息时间,花浓都寻着那“呼吸”声前行。
同样的一息时间,对花浓来说显得比方才更加漫长。
因为这一次,她加快速度疾驰了近两百息。因为越接近呼吸声的源头,时间会变得越慢。
呼吸声如在耳侧,仿若花浓自己的呼吸一样,清晰可闻。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那近乎黏稠的玉白之气。
一息时间,如数千息一样漫长。
停下脚步的花浓,环视四周,百丈之内空无一物,就连之前越来越近的呼吸声,也杳然无踪。
花浓见状眉头微皱,如月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身为月执的直觉告诉她,那正在呼吸的“罪魁祸首”应该就在眼前,但怎么都无法看清。
花浓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忽然。
震耳欲聋的呼吸,让花浓仿若置身在一个巨大巢穴的中央。
一刹那的头晕目眩,一瞬间的浑身麻痹。
“这里是。。。。。。”
花浓毕竟是个女子,惊骇出声。
下一刻,花浓神色凝重地呆在原地。
放眼四周,已不再如之前空无一物。
粘稠的玉白之气,就像一层灰色的纱当挡在眼前,却不阻碍花浓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