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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莹忙道:“十次里有七次是我送的,因为高女士订餐的时间都正好是中午送餐高峰期,周围的外卖员普遍都是满单,我们餐厅叫不来配送员的话就我自己去。”
年轻警察又问:“那你每次去送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胡莹迟疑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大问题,每次都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开门取餐……”她见眼前警官的神色由最开始的松散变成现在这样略显凝重,一时间心情跟着忐忑起来:“警官,这家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年轻警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想起来报警的?你知道她这些备注什么意思?”
胡莹还是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就觉得很奇怪,连续十天都备注这种莫名其妙的内容……真的不太对劲。而且昨天我去送餐的时候,来开门取餐的不是那个拄拐杖的老太太,而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我当时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看人的眼神真的很凶,脸上还有一道疤,我试图跟他搭话,反正我是送外卖的,就问他高女士在家么,他说外卖给他就行,然后就把门关上了……后来我越想越不放心,今天就来报警了。”
年轻警察想了想,说:“订单上显示的地址不全,你那应该有完整的地址吧?”
“有,有的!”胡莹拿出自己的手,把地址给警察看:“警官你看,就是这个地方。”
廖城市西桥区金隅街道兴华东里小区。
年轻警察立刻起身,说:“我去跟上级汇报一下情况,胡女士在这稍等片刻。”
胡莹看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越发不安,坐在接待室里紧张地搓着手。
五分钟后,一个年长些的警官推门进来,自我介绍道:“你好胡女士,我是西桥分局刑警大队队长关雪,你刚才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这边有份记录需要你确认签字。还有,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这个地址是否正确?”
胡莹看了眼警方记录下来的地址,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这里。”
关雪颔首,道:“我们会安排人过去看看,这边案子后续有什么需要可能也会找你帮忙,请你保持手机畅通。”
“没问题没问题。”胡莹顿了顿,犹豫着问:“警官,这个高女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她神色很忐忑,抠着手指头说:“这种奇怪的订单都十天了……如果我早点儿报警是不是更好点儿?”
关雪*现在说不出确定高女士没事的话,也只能安慰胡莹:“你已经很机警了,不要自责。”
应该说高女士使用的求救信号很隐晦,不了解这个信号的普通人很难一开始就注意到,胡莹已经是心思缜密的,在收到十张备注奇怪的订单后立刻选择报警。只是……昨天高女士家里出现的那个男人让关雪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总之我们现在会赶去高女士家一趟,你先回去吧,如果今天中午还有奇怪的订单的话请再联系我们。”
……
关雪带人到达胡莹提供的地址时,连续十天在同一家餐厅订外卖的高女士因为突发食物中毒被送去医院抢救,现场有救护车来过,听邻居介绍,说是一小时前120来拉走了一个人,跟着去的还有她们家保姆。
“这家平时住几个人?”
邻居大叔说:“本来是一个,后来变成两个。”他犹豫了一下,左右这是在自己家,又没别人,索性跟警察说:“那家住了个年轻女孩,但是吧……之前一段时间这女孩家里总来一个老头子,俩人举止亲密……严格来说也不算特别老,但是跟我岁数差不多,那对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来说可不就是老头子了么。”
他话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又表现得很明显,无非是觉得年轻女生跟一个老头子走得近又举止亲密肯定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像他这样五段揣测别人的人很多,关雪微微蹙眉打断他,问:“所以房主是一个年轻女孩,你说后来变成两个人就是这个所谓的老头来住了吗?”
“诶不不,不是,那个老头都是定期来,不在这常住。所以我才……”邻居大叔在关雪视线瞥过来时立刻话锋一转:“我说的第二个人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胡莹每次送餐见过的那位。
关雪便问:“老太太是那女孩的家人?”
“应该不是。我问过她们,说是请来照顾她的保姆。”
保姆?关雪眉头轻蹙,显然觉得这个身份不太对劲。
“这老太太来家里多久了?”
邻居大叔回忆了一下,说:“三个多月了,元旦之后过来的。”
关雪想了想,又问:“之前和那女孩走得很近的老头子还经常过来么?”
“诶哟,没有了,好久没见过了……好像就是那老太太住过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个老头。”
“那这三个月来她们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大事小事,什么都行。”
“特别的……”邻居大叔拧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头道:“没印象……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那姑娘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了……反正我没再见过她,倒是那老太太偶尔会露面,但也只是开门把外卖拿进去这样……说来我都没怎么见她出过门,自从她过来住她们家全是叫外卖……”
邻居知道的差不多也就这些,关雪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问题会再联系他。
从邻居家出来,关雪回到现场,正等着她的侦查员立刻过来,低声说:“这家户主姓高,叫高晓蝶,她没有妈妈,独自一人生活,她有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名叫高恒,兴创科技前任财务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