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穿越了冰川的裂隙,视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凄神寒骨的冰原,呼啸的寒风吹在身上干巴巴地冷,肌肤似要被冻得裂开了一般,血液近乎凝固。零下一百多度,十几级的寒风,很难想象还有什么生物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生存。
墨聪和楚瓷手拉着手,迎风而行,身体尽量向前倾斜,有时甚至与地面平行,若不是两人修炼了黄金功法和寒门功法恐怕早已被冻死在路上。两人之所以手拉着手,是为要相互协调,节省体内的灵力。只有靠着不断使用体内的灵力才能将周围的风减慢,才能向前行进。即便像雪域圣祖那样的顶级高手,即便灵力与精神力极为相似,但一个人的经历毕竟有限,仅靠一人之力,体内的灵力很快就会被耗光,想要彻底恢复至少也要打坐三个时辰。可是一但遇见传说中修炼了几百年甚至更久的“雪怪”它是绝对不会给墨聪和楚瓷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们还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你们所遇到的无非是一些修为混乱,变了种的异人而已,无论是魔道还是咱们圣道,真正的高手远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现在所修炼的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灵力,而且级别还很低,还有级灵力和终极灵力,你们见识过吗?在这之上还有更高的呢。”
墨聪打着牙骨,他不敢继续往下去想。一层塔内那女子的声音在墨聪耳边萦绕,他万万没有料到,原来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那么长时间,却只是武功修为的一点皮毛。
“墨聪哥,我好冷啊!”经过了一番艰难跋涉,两人终于通过了数百里的狂风带,躲在一个冰川后面背风,但寒风依然过了人的想象范围。楚瓷盘膝而坐,闭目运功,但身体依然不住地打着寒噤。
“师妹,别说话,凝神静气,恢复灵力要紧。”墨聪安慰楚瓷道,但他说话的声音低得可怜,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墨聪觉得四肢快要僵硬了,脉搏的跳动极其微弱,逼人的寒气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一闭上眼睛头脑中便嗡嗡作响,甚至出现死亡前的恐怖幻觉,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此刻帮他抵御寒气的只是身体之内一缕残存的灵力。
墨聪尽量克制精神上的幻觉,努力集中精力调用体内的那一道微弱的灵力,随着灵力在体内的循环,墨聪感觉血液的流在加快,随着血液的加,身体中致命寒气被一点点转化。半个时辰之后全身的穴道终于被灵力冲开,如此一来,吸收寒气的度便更快。灵力越来越多,头脑也越来越清晰,墨聪惊喜的现,师父的灵级功法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寒气转化为灵力,而不是普通的功力。终于在两个时辰时候,墨聪不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周围的空气中到处都是他所需要的能量。当然,竟管感觉是如此,实际上从寒冷的空气中提炼出的灵力微乎其微,那只能保证让墨聪可以抵抗更高的严寒。
“楚瓷!楚瓷!”墨聪睁开眼睛时现楚瓷身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头,眼眉,嘴唇周围都是洁白的冰霜,只剩下一点点的脸颊。好在脸颊红润,显然她是打坐入境了。
墨聪轻轻叫了几声,楚瓷缓缓睁开眼睛,她眼里的墨聪跟她自己一模一样,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笑道:“墨聪哥,你都快成白胡子老爷爷了。”
“你还好意思笑我,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墨聪抱着胳膊,笑着说道。
“嗯?”楚瓷怔了一下,低头看自己双腿和双脚上挂着厚厚一层白霜,轻叹道:“唉!那个姐姐也真是,这不是让咱们活受罪吗!”
“不对!”墨聪恍然大悟道:“师妹,我现在明白了,咱们走这一路就是在修炼,看来那人的确不简单。”
楚瓷活动活动筋骨,觉得全身异常轻松,点头道:“是呀,我现在感觉全身特别轻松,墨聪哥,你快看看地图,距离冰雪森林还有多远的路。”
“唔!”
墨聪打开地图一看,立即翻了白眼,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晃险些栽倒。
楚瓷见他摸样,抓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苦着脸道:“我的娘啊!还有一百多里,这不是修炼,简直是要人命啊!”
地图上显示,距离雪怪出没的冰雪森林还有一百五十里,而且风比前一段路更大。
好在两人有了前翻的经验,随走随将寒气化解,将晚十分终于熬过了那段路,眼前出现一片冰雪覆盖的森林。林中的树木都被冰包裹着,表面光滑如镜,晶莹的冰柱从树冠直垂到地面。丛林里的树木晶光闪闪,地上白雪皑皑,没有任何野兽的足迹。
“墨聪哥,你知道雪怪长得什么样吗?”楚瓷问道。
看着师妹的表情,墨聪摇了摇头,反问道:“不知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连听没听过。”
“呃。。。。。。那,那你刚刚还一副知道的表情!”看着楚瓷对自己摇头,墨聪失望透顶,想了想又道:“没关系,反正咱们已经来了,估计走不多远就应该能遇到一个,那样不就知道了!”
“可是,看这里的连个脚印也没有,完全不像有雪怪出没的样子呀?”楚瓷看了看地上那一层坚硬的积雪,若有所思的道。
“那谁知道呢!”墨聪也给不出她答案,随口应了一句。
两人在一片水晶一样的冰雪森林里前行,为了节省灵力,也不飘飞,脚下咯吱咯吱作响,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可是走出了好远,莫说什么雪怪,就连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