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奖状没见过,什么的?
哦,我在烈士陵园做义工时拿的。尤蜜把奖状摊开,上面印着表彰尤蜜为南市烈士陵园优秀义工。
陈兰神色微妙,这,你也要收起来带走吗?
尤蜜点头,当然啊。她不避讳生老病死这些事,对她来说,在南市烈士陵园当义工是一段难忘的学生回忆。
节假日的白天,她负责带领瞻仰烈士的中小学生参观陵园,学习先辈大公无私的牺牲精神。讲述烈士故事的环节往往很催泪,小学生们擦泪后敬礼唱国歌,为烈士献花。
活动结束,献花的学生四散,因为活动流程所限,他们往往只献陵园的前排,代表性的几位烈士,陵园深处没人会去,学校老师、家长也不会让学生去太里面。
尤蜜当义工的时候,在烈士陵园深处的角落发现有个墓碑,上面无名无姓,什么都没有,也没人来拜祭过。
她闲来无事问过陵园管理方,工作人员面面相觑,都说不清楚、不知道,只知道墓主好像是个女的。
烈士陵园松柏长青,松针掉落,尤蜜偶尔得打扫洒洗。
小女警天生正义感十足,见不得空落落的墓碑落单,无名无姓,还无人拜祭,她妈妈白英早逝,墓前家里人打扫修整得很干净。
于是,尤蜜在心底偷偷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想给无名碑的阿姨洒扫献花,虽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年龄多少,她就默认她和她妈妈一样年岁吧。
那时尤蜜是大学生,生活费不多,烈士陵园卖的鲜花又贵又不划算,脑筋一转,尤蜜去警察学院教室工会的插花课。
警察学院的老师有工会,每天下午都有陶冶情操的瑜伽课、油画课,插花课等。
尤蜜说想要多余的剩下的鲜花,没想到插花课的阿姨很凶,对他说这是公家财产,不能给哒!明明鲜花放冰箱里,不到一天就就坏了,宁愿烂掉也不给她。
尤蜜就等着每天的插花课下课后,在角落里整理他们插花时剪下来的不要的花。
明明还娇艳,还新鲜,老师们说不要就不要,暴殄天物。
尤蜜整理鲜花后,去烈士陵园做义工时顺便献给无字碑的阿姨,有时候是百合,有时候是康乃馨,也有波斯菊、红玫瑰的时候,简而言之,什么花都有。
只是,那时的尤蜜不知道,当无字碑阿姨的儿子,也就是陈亦杭来扫墓时,看见墓碑前放置的一茬白玫瑰,枝桠短短的,仅有两个指节长,他不禁皱眉,还以为是哪个小学生没钱买花的恶作剧。
直到后面,他才知道这是尤蜜的杰作,也就是那一刻,他一颗心就渐渐沦陷在她的身上,借助相亲顺利和她结婚,把她牢牢拥进怀里。
有了陈兰的帮忙,晚上九点,尤蜜收拾完成,整个宿舍已然空荡荡。
尤蜜从警察学院毕业分配工作起,就搬进来住,在这里住了小三年,没想到三个小时不到,就能把她在这里的一切生活痕迹抹去。
陪尤蜜辛勤劳作,陈兰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让她知恩图报,不用以后报,就现在报。请我吃火锅。
尤蜜也饿了,让陈兰叫上她宿舍的卓大姐苏大姐一起,她退宿舍的事还没跟她们说,一起吃夜宵,顺便谢谢她们一直以来把她养得油光水滑的甜品啊炖汤啊。
电话打过去,卓苏两位大姐正在宿舍边的绿化小公园领队跳广场舞,一听尤蜜请吃夜宵,什么过午不食,三分练七分吃,吃夜宵会血管里都是脂肪等金玉良言都抛到脑后,往小食街的火锅店这里来。
深夜的夜宵火锅有种致命的诱惑,让无数饥饿空虚的心灵重新归途,服务员将鸳鸯锅汤底摆上台面。
时令的蔬菜一碟碟送过来,薄如蝉翼的肉片卷成小卷,均匀码放,肉丸圆润新鲜,堆在盘子里,一片片鸭血切成大片,并列排放。
自从维纪集团爆炸的新闻出街后,卓苏两位大姐才知道尤蜜是陈亦杭的老婆,两人心情复杂,无法把尤蜜和在她们宿舍打UNO时耍赖,和喝到好喝的炖汤就心满意足到眉眼弯弯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