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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每天熟悉的跑步声,那是大庆兵们每日不停的训练,围绕着碉堡外头跑上好几十圈。
石翠花笑得安心,进了厨房,生火做早食。
这砖石灶台真不错,升起火来,挡住炕道那头,咽气都通向了房顶外头的烟囱。
她取了瓦罐煮起了红薯糊糊,又捞出自己腌制的咸菜疙瘩,脆脆的辣口。
想起她家老公公爱上一口大蒜大葱,又赶忙上了平顶的菜园子里摘了几捋。
砖房的屋顶设计是平顶,云洲不常会下雨,倒是适合在屋顶上洒上土,种上些辣子葱蒜什么的。
等她下来遇上老公公拖着草鞋子,取了挑担子正准备去田地。
“公公,趁日头不晒就早些回来用食,葱蒜都给您备下了。”
石头爹应和回道。
“那可美喽,我就好这一口,等上田里浇趟子水就回来。”
崖子村出来的,多多少少祖辈跟鲁氏有那么一点主仆关系。
自然一般的木匠手艺活都可,砖房里打好了一顶桌凳,说起来也是一份活计。
大庆总有那些个需要的,找上门给粮食帮着打一顶,除了桌椅还有些木盆木碗柜子啊。
“阿妈,我们出门了。”
阿草牵着槐花跟石翠花挥手告别,她们要去的是养殖场。
前些天刚报上了名,人小不用啥子力气给那些个豚啊鸡子啊喂喂豆渣红薯叶。
好的是俩闺女的吃食不用让家里负责,养殖场t?的员工食堂包吃。
虽说还有员工宿舍,住的大多是孤寡老小,但一来她家分了房子,二来也不放心俩小娃娃住外头。
刚一出门,踏入吵嚷的街道,有老人坐在新栽种的绿荫树下说话。
有大婶子娘子们端着洗衣盆结伴笑闹着往坎儿井走。
有农户拉车挑担往茅厕往田地里去。
有匆匆而行的匠人们皱着眉头咬着块饼子,突然大喝一声我想到了,然后疾行消失在街角。
阿草和槐花笑眯眯的靠着干净的街道右边而行。
大庆新出了一套规章制度,与普通人的生活方方面面息息相关。
首先一个就是环境卫生与文明秩序的问题。
行人靠右,车马中间,每段街道交纵的十字街口都会由衙房的巡逻队监管。
若是被抓住了,要扫一个月的街道,还跟个人政审挂钩。
后果就是丢脸不说,一些利民的政策福利,你不会是第一批享受的了。
由郭缃教导出来的四十个吏史,顾斐只留下了四个。
将剩下的编制进了刚成立刑部下属的典狱司当捕头捕快,好处在于培养人人都有自我约束的德行。
糜诸大概是整个大庆最清闲的,却不知他越看心里越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