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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感受了自己波动的情绪,“那你有没有请她选择我?”
“这个机会对你非常重要,对吗?”汤睿铭反问。
张昕没有做声。
她经历过非常艰苦的时光,至今都有节俭的习惯,她需要钱,房贷、车贷……尤其是买下房子另一半产权的钱,因为辛苦,她心中某一部分还是非要这个机会不可,哪怕通过不光彩的手段,但她又为这部分不齿,因为觉得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
“所以你确实帮了我,对吗?”她又反问。
“你希望呢?”
张昕没回答。
汤睿铭叹了一口气,回答:“抱歉,没有,这是石总的决定。不过我确实说了看法,我认为你之前不是做这行的,不是最佳人选。”
那一晚,以张昕直接挂电话告终。
第二天一早,汤睿铭飞东京,一诺陪着一起去,临走发了信息:
(づ ̄3 ̄)づ╭?~
张昕不回。
他最终没让她失望,但也足够让她恼火,完全是另一个纬度的讨厌。
她继续每天的工作,看数据、巡场……An-21年前迎来消费旺季,人流和销售额攀升,她欣慰又扬眉吐气,想要把截图发给某个人证明她可以,但也只是想想,她不会回复。
文石去年在投资设立日本独立法人公司,今年新年在东京的高级百货内开出第一家分店,未来三年内以一年一家的速度扩张。他们去大阪则是拜访设计工作室,之后会启用日本设计师。
这些布局,都是石瑞华在世时做好的。
汤睿铭每天传来的照片都赏心悦目,但张昕就是不回。
临近新年,谢晋宜不见人影,聂汉乔每两天进一次公司。张昕见到他还是恭敬打招呼,聂汉乔似乎忘记了短暂的不愉快,二人都不受影响地正常对话,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老板。
倒是常皓和她完全没话了。
周五的下午,张昕刚打算去巡场,收到了崔立萍的信息:我在楼下,空了就下来喝杯咖啡吧。
然后,她在楼下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崔立萍。
老太太的头发长了,衣着不如以往精致,胜在状态放松,坐在咖啡馆临窗的位置上,戴着墨镜,慢悠悠喝着一杯美式。
“崔秘,好久不见。”
“辞职了叫什么崔秘。叫崔老师!”
“崔老师!”张昕笑。
崔立萍也跟着笑起来了。
她说辞职后回去就带外孙,说起琐碎时也是一个普通中老年妇女。当年她和老公将女儿供去新加坡读书,本想让女儿直接落地工作生活,没想到毕业就回来,还带着也是去当地留学的老公。现在小夫妻都不上班,和老两口住在一起,复式楼上楼下各不相干,直到小孩生出来,很快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