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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停了下来,他歉疚地看了看床上的沈小少爷:“我和夫人去府城看过他,作为沈小少爷的他活得很开心,所以我有一点点私心,我希望他一直觉得他就是沈小少爷,哪怕回不了沈家,他也会一直认为自己是沈府那个小少爷。”
“哪知他耻于与乞丐为伍,摆脱他们,自己来到了怀仙镇。”钱管家愈发自责地看着沈益箴,“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也不能再不让益箴少爷回归沈家,所以只能不认他,可是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是老奴对不起沈家啊!”
李金玉听完只觉无语。
但显然,这里根本不需要他表态。
谢礼当然也没什么插入别人家事情的资格,所以他只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钱管家还记得那丫鬟发卖到哪里吗?有没有离开怀仙镇?”
钱管家点点头:“没有,那丫鬟本是伺候大少爷的,说是发卖,其实就是找个人嫁了,她嫁的人是也大少爷亲自挑的,是怀仙镇宁水村一个姓杨的读书人,那读书人也争气,结婚没两年便考上了秀才,现在就在李府对门的学馆里当夫子呢。”
也是怀仙镇的人。
谢礼有一丝疑惑,到底是哪里还有疏漏呢?
李金玉借口说要回家写信给他爹,请他去请大夫,要告辞离开,问谢礼要不要一起走。
谢礼点点头,也说要告辞了。
钱管家叫住他们:“南巷的吴接生婆、陈家医馆的前陈老大夫都能证明当年我夫人怀的是双胎。只是那老大夫已经去世,要问这件事,只能问现在的陈老大夫了。”
“谢谢。”谢礼道过谢转身要走时,突然往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的沈益箴看了一眼。
他想了想,说:“这件事情也许不该仅仅由你们来解决,或许你们可以修书一封给还在府城的沈大少爷,把现在的情况说清楚,请他来决定。”
沈益箴满脸感激。
谢礼回他一礼后离开了沈家。
他与李金玉分头行动,一人去找那产婆,一人去了医馆。
钱管家说的前陈老大夫正是柳岁寒现在那具身躯的爷爷,而所谓的陈老大夫,指的就是那个给王少爷看过病的陈大夫,柳岁寒“他爹”。
询问这件事没什么困难,那陈老大夫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当年我爹明明诊出钱夫人怀的是双胎,最后却听说钱夫人只生了一个,还是死胎。我爹一直觉得自己诊错了脉,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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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在杨夫子家门口汇合,由李家的仆人敲了门。
开门的是很温婉的妇女,她揽着一个小女娃来开门,小女孩稚声稚气地问他们:“你们找谁呀?”
仆人问:“请问这里是杨正然杨夫子的家吗?”
那很温婉的妇女点了点头。
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是,那是我爹,你们找他什么事?”
谢礼朝那妇女看了一眼,又在她嘴巴上略略停顿了一下,说:“打扰了,能请我们进去说吗?”
小女孩迟疑了。
她仰起头,巴巴看了眼一直温婉笑着的妇女,见女子点头,她才高兴地对几人说:“那你们进来吧。”
进屋后,小女孩便给他们抱来几个凳子,说:“爹爹还没回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娘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