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将领们的质疑之声,此时庞统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在停顿片刻后,庞统才继续微笑着缓缓述说道:“诸位勿急,待庞某说完再议也不迟。”
“因为此前金军已经吃过不止一次的败仗,如今自然就会变得更为谨慎才是,他们也不可能在像之前一般毫无顾忌的前行,从近期金军缓缓南下、稳健南下的行军过程中便可看出。”
“待到两军交战时,金军一般会派出一队先锋军来稍加试探,而此时我军便全军押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便可给金军一种我大宋军队早已不同于往日的错觉。”
“咳咳。。。。。。。。。”
待庞枢密刚一说完,那张俊就不禁提出了疑问,“可是庞枢密啊,倘若金军丝毫不惧,同样也全军压上呢,到时若要撤军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甚至很可能还会因此而全军溃败,如此则大宋危矣。”
“启禀官家。”
刘光世又紧跟站起身来,看向官家拱手说道:“末将以为,应当据城而守才是,并利用淮东多河多水的优势以消耗金军。。。。。。。。。。”
“你给朕闭嘴!”
刘光世这话还没说完呢,便让官家一声给呵斥打断了。
据城而守?守个屁守。
还想消耗呢,这怎么消耗,消耗个屁。
被官家当场厉声呵斥了的刘光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一旁的苗傅轻轻拉了他一下,这才顺着坡重新缓缓坐下。
此刻被三番两次打断说话的庞统,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脸色一沉,语气一转。
正色说道:“诸位,上得战争,自当抱有必死之决心,若是这也怕那也怕的,不如回归山野当一闲人岂不快哉?”
在这一次短暂的议事之中,庞统再一次对这些个将领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但细细想来,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他们的问题。
毕竟在前一两年的时候,在官家的带领之下,大家也都是这么玩儿的,望金而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今这突然一改风格说要积极应战了,还是官家亲自挂帅出征了。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凡事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嘛。
紧接着,庞统又继续说道:“另外,庞某有十成的信心保证。”
“金军在见到我军全军压上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暂时退避三舍,到时便是我们全身而退之时。”
这时又有人出声问道,如此捣腾一番,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此既杀不了几个金兵,同时还要担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又何必呢。
答曰,是为激怒金军。
只是金军在知道他们所面对的,依旧是羸弱的宋军之后,一定会变得怒不可遏,进而大举攻城。
尤其在说到‘羸弱’两个字的时候,还重重的加了一个音。
好在大家脸皮也有那么厚了,这里反正也没有其他外人,说一说也不会死人什么的,无需在意。
继而又问,所以最后还是据城而守,只不过是多加了一个激怒金军的前奏罢了?
庞统摇摇头道:“当然远远不止这些,待金军攻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