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郁诚晏不是很明白:“是有学姐陪你上课。还是有人会欺负你?”
盛澜想了想,忽然一低头:“都有。”
郁诚晏:“……”
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如果不是座椅和空间不允许,或许已经小仓鼠似的、将他自己蜷成一颗鼠球。
但盛澜还是认真分析道:“其实这取决于,阿晏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是因为学姐陪我上课?还是有人会欺负我,可我没有告诉你?”
他觉得前者他是可以提前告知男朋友的;但后者机动性较强,且因为不知道原著剧情、打脸任务里往往对手是先手,他需要随机应变,提前告诉郁长官的可能性就不高,不好办……
不想郁诚晏在也认真仔细地想了想后,道:“都有。”
盛澜:“……”
“都、都有么。”
小仓鼠又瞬间坐直了身体,表情仓惶:“那,那今天你岂不是气上加气……”
郁诚晏再度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我希望我可以是陪你上课的那个人,也是负责保护你的人。”
他嗓音清淡,但充满质感。
于是当他认真地、咬字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就格外掷地有声。
他说:“我不是在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
“……”
盛澜抬头,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惊诧。
郁诚晏抬手扫过他眼尾的小痣,说:“我会尽量不干涉你交友。”
——他只说“尽量”。这一刻,他仍旧很有私心地没有强调自己趋于病态的占有欲。
冷昳的眉眼下耷,郁诚晏又说:“但作为男朋友,我觉得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并且,你也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义务。”
说完,指尖在男生仍旧带着怔愣的脸上划过,示意对方回神,但拇指最后还是贪恋地擦过对方柔嫩的耳根。
“怎么,这样说吓到你了?”
大概自己心存病态,于是总担心或许某句话就表达得不好,会吓到对方。
这也是一种失控的感觉,让人难耐。
于是郁诚晏屈起手指,将从男生脸上滑落的手掌握成拳。
但再下一刻,坚硬的拳头就被两片柔软包裹。
郁诚晏心下意识一颤。
再抬眼时,便看到是男生将他的手捧在胸前、就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对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眼睛亮亮。
“阿晏说的很合理!”
听了他的分析,盛澜豁然开朗,忽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把问题想得很严重。
男朋友想要为自己出力,这是人之常情,即使偶尔有当时无法说明的情况,事后也可以再说明。
总归他们又不会吵架。
郁长官的手掌不宽,但手指修长,握成拳头的时候也比盛澜所见过的任何人的手都要大。
手背突出的手骨将皮肉顶得泛白,黛青色的血管略微有些突出,描绘出脉络性感的形状。
盛澜在身前稍稍摆弄了一阵。
一想到自己本来是要跟郁长官道歉的,结果对方不仅说没生自己的气,反而还自己检讨了一大堆……
这是什么绝世男朋友!
强行将对方紧握的拳头掰开……其实也没有很强硬——郁长官在发现他意图后就自动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