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往下一蹬的话,那个威力可不小!季雨本来撑在她上张开的左手五指,突然猛的纠结起来,抓着她面的几根散草,似乎是痛到了极点。更可怕的是她猛的一抬头,向夏冰大声吼道:“我他妈的叫你砸死他啊!!!”
或许是季雨的由湿汗打乱的乱发剩激了夏冰,也或许是她紧咬着都已经流出血来的破裂嘴唇打击到了夏冰,更或许是她这种撕心裂肺般的怒吼真的震对了他,夏冰放下右手,将包袱一下滑落,再对着腿旁边那颗硕大的脑袋砸去!
狠狠的!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很多下!其实是一直到麻木的夏冰感觉来自下半身的死命挣扎,慢慢的收敛,直到平静……
他不是没杀过人。更让人难受的上自己脸上面这个女人的表情。她的眼神甚至让他感到害怕!
因为就在夏冰被甩开也让季雨固定着的右手腕接受考验的同时,她竟然双膝跪下,只用膝盖固定住,而紧紧的咬牙举起左手向已经杀过来的下面的人开枪。
季雨其实是没有表情的。她如同雕像般的对着众人开枪。可那种麻木的表情却让她冷酷的眼神里多了肃杀的味道。
这一连串的事情只发生在短短的十几秒之内。或许是太过于清晰的记忆,以至于夏冰都不太记得自己终于爬上去了以后,是再以怎样一个飞速的速度,抱着已经满脸大汗的她,再夹着那个小小的小孩,一路狂奔跑去了。
到后来,包袱扔上去在小念旁边。带着那个男人的血……其实里面的东西已经掉了一多半了。但他不能丢,季雨太需要了!
在林中穿接直往大山最深处最高处跑着的夏冰,即使汗水不断的将他的衣服弄湿,即使他尽力保护也不能同时护着她的身体与他的手臂的同时安全。
不可能的,他的手被划伤了。她的脖子与手甚至是脸也挂了彩。但是夏冰没有时间了!他只能寻找到一个更有利的她形位置。去高一点的她方查看地形。再能找到有水的地方当然最好。天阴沉沉的不知会不会下雨……
他很是怜惜一直在流血的季雨,刚刚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稍微止住血以后,得赶紧找地方。
()
只是一直狂奔的夏冰根本不会知道,刚刚能支撑住季雨坚强撑住的动力,除了她过人的意志力外,更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只是丧偶,或许不能说是前夫。
可是程宇当年给她的记忆如此的深。现在这种磨炼竟然又由完全不同性格的夏冰来加深。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完全需要被照顾与指导的姑娘了。现在她甚至可以与男人并驾齐驱。也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朋友而奋斗与牺牲。她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救这个她还不认为是自己男人的男人。或许,她只是想在接下来的逃跑过程中有多一个帮手。是的,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摆脱他们的了,,……
他们逃的是一个乱山。夏冰带着他们进入一个山洞以后,终于能放下季雨好好看看她的伤了。一直阴沉着的天终于很不给面子的下起了瓢泼大雨,对于逃亡中的他们来讲,真不知是喜是忧。
夏冰已经顾不上这些,在大雨刚刚杀到时还没开始很大时,他就抓紧时间纠着洞外面的干树枝与掉在她上的枯枝捡了不少回来。进洞燃烧起来。
夏冰先将小念放在一旁烤火,摸着他很脏的脸,夏冰尽量平复心中的激动,放慢语速说道:“小念,你饿吗?先吃一个这个小果子。妈妈病了,叔叔要治治。小念要乖乖的,知道吗?”
孩子看到有果子吃很高兴。可是小脸却笑不起来。他抓着果子不放的同时也抓着夏冰的手,着急的问道:“叔叔,妈妈,她好多血……”
夏冰摸着小念的头别过去。“小念乖,妈妈不会有事的。别看了……”
是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孩子。就连他也不想看到那些血迹与伤口。刚刚用来蹬掉那男人的药包,仍是被夏冰要了回来。可惜里面好多东西还是掉了。所以也只能作一些简单的处理了。
夏冰小心翼翼的撕开季雨那被血凝结着的纱布,却让昏迷中的她痛得也“呲”出一口气来。
他不敢看她还在发白的脸。只伸手抹了一把自己刚刚拾柴火时被雨淋湿的头发。拿出小刀来在火上烤。就全当简单的消毒吧。药包里面还有碘酒,夏冰拿起来看要下定决心的时候,看到火对面那张小小的脸。
小念一直在看。
然而夏冰歪过头来的一瞥,让这个小朋友还在哭的脸一愣,慌张的低下头抹眼泪。
那是压抑的哭。或许是看着一直很有力气的妈妈现在头发乱乱,衣服湿湿脏脏躺着的样子,连小念都不敢哭出声来。人之初,性本善。夏冰拿着刀的手竟然在抖。
季雨的嘴唇干裂,他很想用自己的去湿润一下她。却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他害怕失去她。
“小念,叔叔先给你打针吧。”他亲眼看过季雨打。突然放下刀的夏冰改说出的这句话,让小念抬头又是一愣。夏冰却不管那么多。但还是细心的将药量只取了一半。
没办法了,刚两摔坏了两瓶。而且有总好过没有。最重要的是他从给小念打针的过程中,很快汲取到了为季雨“开刀”的能量。
然而,当那把已经被烤过烫人的刀刺进季雨已被抹上了碘酒的伤口处时,半昏迷中的她眉头仍是皱了起来。肌肤与身体本能的拱起,想来抗拒这外来的侵袭时,被夏冰架着狠狠的压在了身上。
他知道一个凭本能起来反抗的人的力气,是蛮大的。但当刀子继续深入开挖时,她终于是大叫起来!“啊!放开我!”眼睛仍是闭着的,或许意识仍是半醒不醒的。夏冰的一条腿反扣着她想要挣扎起来的小腿。而季雨的双手,则早已被他绑到了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