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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收了笑,随口扯到:“下面的雪山看起来挺可爱。”
裴执听了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老大以前很喜欢滑雪。”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基本所有的极限运动他都喜欢。”
向北一是有些惊讶的,他从没见过寒邃去玩什么极限运动项目,只见过他射击和在海岛时悠闲缓慢地冲浪。
“现在不喜欢了吗?没见过他去玩。”
“以前受过一次伤,玩不了了。心脏受不了。”裴执看上去只是在平淡地述说。隔了一会儿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解释:“不是海岛那次,是旧疤那次。”
向北一张了张嘴,无言地沉默。
寒邃笔记本电脑里的那些视频里,他发狂的样子回闪在眼前,他拿着刀扎进寒邃心脏的那一幕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晰。
寒邃以前总说是“意外”受伤,每次都避而不谈,敷衍答复。
向北一不知道自己是该愧疚还是该自嘲。
寒邃对那个小北宝贝的爱真是浓烈到了不要命的程度,甚至于对他这一个替身都这么入戏入情。
“他当时怎么受得伤?”向北一心里的感觉很混乱很难形容,急需一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索性明知故问。
裴执沉默了一会儿,答案和寒邃的相差无几:“意外受伤。”
“什么意外?”
“老大没和你说过吗?”裴执反问。
“没有。”
“那你自己去问他,可能他不想让你知道,我说了回头被他扔去非洲我哭都没地哭。”
向北一捏着安全带,偏头看了裴执一眼,“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裴执张了张嘴,突然后悔自己多嘴开始话题,“老大的心思我们也不知道啊。”
向北一偏头不再继续问下去,带上眼罩,强制自己放空脑袋。
……
飞机降落,寒邃的电话准时打来。
长时间的飞行,向北一的身体十分疲惫,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看了眼身边的裴执,接起电话。裴执很自觉地走远了两步。
“头疼不疼?”寒邃的第一句话。语气和这几年的每一天那样充满关心和担忧,明明是那样沉静不显露情绪的人,但又这般温柔。
向北一嗓间涌上酸涩,他咽了两下,回答:“还好,你在干嘛?”
国内现在临近傍晚,Y国是早上的时间
“准备去公司。”听筒里同时传来关车门的轻微声响,向北一沉默着听寒邃继续说:“接机的车在机场门口了,今晚好好休息。”
眼睛很酸涩,向北一仰头,目光虚落在指示牌上,但眼里的晶莹还是掉了下来。他怕裴执发现,于是伪装打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