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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彻底失去意识是将近一个小时后,也许是幻象,他倒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大卡车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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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林洋看着仿若失控的人,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挑哪句讲。
挖掘机已经掘开了那个被压塌的山洞,看到里面生火痕迹时,所有人的血液霎时间都凉了。
此刻雨还在下,冲刷着污泥与寒邃手上的血迹。他立在雨中,红着双眸,良久,声音颤抖:“找,继续,找!”
而山下的农庄里,易书抱着寒数心神不安。
小孩声音软糯:“书书,山上怎么了?好多挖挖车。”
“昨天的哥哥们被雨困在山上了,挖挖车在找他们。”
“那邃邃怎么了?他进门的时候脸上凶凶的。”
易书:“他……”
“叮叮叮——”
客房前台的座机突然响起,紧绷的神经被激得跳起,易书把寒数放下,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张让,啊嚏——我们的车先放在农庄,过两天再去取,客房可以先续着,啊嚏——里面的东西请帮忙保管一下。”
易书乱了一天的神猛地安定了下来!急忙问:“张先生,你们现在在哪里?下山来了吗?都没事吧?!”
“阿嚏——连滚带爬的下来了,给雨淋发烧了,路上碰了好心司机,我们先顺道回市里。”
挂断电话后,易书连忙联系山上的人。
哗然大雨里,挖掘机作业的声音停了,救援人员的配合与沟通也停了,山间只剩下雨声,淅沥滂沱。
“寒邃。”林洋趟着没过膝盖的黄泥走过去。
然而蹲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他身上的雨衣已经破烂不堪,一如那双修长的手,混着黄泥血冒不停。
林洋推了推寒邃肩膀,“人没事,顺车回市里去医院了,走吧,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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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醒来时已经是周一上午。
噩梦缠身,汗湿衣衫,惊恐醒来入目一片刺眼的光,他闭目抬手遮挡,动作间后知后觉手上挂着点滴,随着意识回笼,发现了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人。
向北一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退烧贴,又摸了摸自己起皮严重的唇,和陈祈眠相比之下,自己要狼狈很多。
病房窗外的天万里无云,太阳光被窗户切成了一片片的,向北一视线落在其中之一,回想昨天的那场暴雨。
像梦,闭眼再睁开就没了,来不及品味,它就永远留在了昨天,而那场视线模糊跌跌撞撞的逃亡则是一场无序的狂欢,隐秘而又疯狂。
下午的时候,原本已经请假了的陈祈眠突然被公司叫了回去,紧接着就是让他出差,任务紧急,他不去也不行,最后只好请了个陪护照顾向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