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鲜红,屋内温暖如春,众人却已经东倒西歪地倒下。
李寻欢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系好貂皮轻裘的防风带,走了出去。
门外风雪正盛,雪花在风中乱舞。
李寻欢正欲往外走,身后开门声响,他的身后已经多了两个人。
无需回头,李寻欢也知道是沈柔和段檐,他早已经看出这两个人和他一样,看似喝得摇摇晃晃,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小李大人打算以身为饵,将鬼面引出来?”沈柔扶着五尺长刀,目光闪动。
李寻欢道:“你这身打扮出行,暗中必定带了不少侍卫。”
沈柔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道:“锦衣卫四十八名高手分四组轮班跟随,只需我发出暗号,十息之间必能到我身前。”
李寻欢回头望着段檐:“段大人呢?”
段檐道:“东厂一百二十六高手分六组轮班跟随,只需我发出暗号,十息之间也能到我身前。”
沈柔道:“东厂财雄势大,我锦衣卫比不了。”
段檐道“沈大人何必自谦,动起手来,我二十一人未必是你那十二人的对手。”
李寻欢缓缓道:“既然这样,我便放心了,我初到京城,鬼面便找上我,似乎很不欢迎我这个外来客。如果所料不差,宫中只怕有鬼面怪物的眼线。”
沈柔和段檐身躯微微一震,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事关重大,不敢说出口而已。
李寻欢道:“那怪物如此心切,若非我这府中布置了重重护卫,只怕早已来了。”
“因此小李大人不惜以身为饵!”沈柔目光闪动,有几分佩服道。
李寻欢笑道:“如果不是确定你们暗中带着这么多高手,我也不敢冒险。”
段檐目光闪动却没说话,他看出这不过是李寻欢的托词而已,其实无论他们有没有带高手随从,李寻欢都已经准备这么做。
李寻欢只身出了府门,缓缓走入夜色中。那鬼面怪物既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上他,想必时刻守候在府外等他外出。
沈柔和段檐远远跟上,远处暗影中隐约有人影闪动,锦衣卫和东厂的高手紧随其后。
漫天风雪的天气,虽有雪地反光,能见度并不高。
日已近二更,大街上依旧不断有行人往来,不时能见到挂一盏防风灯,冒着热气的木轮车流动摊贩。
风雪下的大街上不时有叫卖声响起,水饺、包子、云吞、油条、煎饼、八宝粥。。。。。。一应俱全。
灯光昏黄,飞雪乱舞。
李寻欢似乎察觉到什么,挥手打了要段檐和沈柔远远跟随的暗号,渐渐走入了灯火阑珊处。
最近的灯光也在三十余丈开外,他已经走入风雪夜幕中。
风声中夹着一丝异样,悄然逼近李寻欢。
李寻欢霍然回头,只见一张脚盆大小的鬼面忽然出现在风中,距离他不过数丈距离。
青面獠牙,红宝石似的眼睛在幽暗的雪夜反光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李寻欢的飞刀已滑上指尖,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他找不到鬼面的要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