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剑眉一皱:“还好,等到了信步园再让大夫看。”口中说出的是安慰人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痛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强打着精神还要安慰身边的人。
“爷,那你忍着点,我们先回信步园。”凌菲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只能更用力的抱着笑白的胳膊,撑着他身上的重量,扶着笑白慢慢走回信步园。
亦云看了自家爷一眼,那走路故意露出的虚弱样子,同是练武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几分真几分假,也不吩咐小厮上去帮忙,就让着那两位瞎折腾。临走前警告了刘嬷嬷好自为之,领着锦红也回了信步园。
锦红知道了凌菲安然无恙,跑上前细心的给凌菲披上一件浅黄色的披风,跟着亦云慢慢走在他们的身后。
一路上,凌菲的小心肝一直都悬着,她可不愿意笑白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她赔不起,这么重的人情她该怎么还,喜欢是一回事,好感是一回事,但是这个人情却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与笑白正式确立关系前,她还是自由的,她还可以有众多的选择,不想被这样的人情给拌住脚,以后成为了笑白要挟她的资本。
小丫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入到他的眼里,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若真让他知道了凌菲心里的想法,还不知道他要怎样暴跳如雷呢去信步园的这一路其实不近,行快些也要一炷香的时间,可今天,笑白却觉得这一路真是太短了,他真想再这么靠着小丫头温暖的身子来回再走上几遍。
大夫已经在笑白的卧房外等着了,锦红被亦云先送回了休息,卧室里只有笑白、大夫、亦云和凌菲。笑白披着中衣趴在床上,任由大夫把衣服掀开。凌菲本该避嫌,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笑白伤的怎么样。笑白没有阻止,亦云也就随她。
后背的伤若是对于一般人的身体,早就站不起来了,要不是笑白武功高强,身体强健,又懂得最大限度的减小身体的伤害,哪还有力气吃凌菲的豆腐一直走回信步园。
饶是这样后背的伤也有些惨不忍睹。肌肉结实,光滑白皙的后背上靠近肩膀处,一大块乌青,里面还渗着点点血丝,显然是撞的不轻。大夫正在清理乌青的地方,又小心的涂上药膏,这才给笑白轻轻披上中衣。叮嘱他这两日不要随意动手臂,舞剑练功这样的大幅度的动作更是不能做。
亦云送大夫出去,顺便去拿药方吩咐厨房明日要熬的药。顿时,室内只剩下凌菲和笑白。凌菲局促的看了一眼衣衫半掩的笑白小爷,他侧靠在床头,身上雪白的中衣搭在背上,胸前露出一大片光华的肌肤。还有那两个诱人的红点点也在她的视线里。
刚刚只顾着注意他的伤,没闲情看笑白的身材,现在他这副半遮半掩的样子,十足养眼勾人。刚刚他那副裸着上身的画面又撞进凌菲的脑海,白皙的后背,并不像很多练武的人那样是古铜色,后背线条流畅优美,却并非那种瘦削柔弱型,就像是奔驰在原野上的猎豹,没有丝毫的累赘,却有着致命的力量和让人心跳的美感。这么一回想,凌菲的小脸开始发红,暗暗在心里责备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色心大起。
笑白嘴角勾起,饶有兴味的盯着小丫头变化多端的表情看,方才上药时的疼痛也忘了不少。凌菲立即感觉到呆在这里的尴尬,红着脸低着头说道:“爷,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说完就想走,却被笑白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凌菲看完,就这样不负责就一走了之?”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眼里都是勾人的光芒。
凌菲浑身僵硬,眼角抽搐,她怎么感觉笑白小爷越来越妖孽了。
第077章京城信是警告
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尴尬地抬头看了笑白一眼,当瞧见笑白脸上肆意的笑容时,凌菲才明白是被他耍了。小脸上怒气四起,也不顾着笑白这个病患,推门离开。
笑白如愿瞧见小丫头生气懊恼时可爱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一不小心牵动到后背上的伤势,疼得够呛。
我说笑白小爷,你这疼也是你活该。
回到了大书房,凌菲又去看了看墨云先生,这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今日这一天实在是累极,悲欢辛苦都尝遍了,躺在柔软的床上,凌菲什么也不想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锦红派来的小丫鬟叫醒了她,小丫鬟贴心的给她带了早膳,虽然搬回了大书房,但是也答应了笑白每日仍要去铭香居。用完早膳,亲自给墨云先生喂了药,吩咐小宋好好看着,凌菲这才放心离开。
铭香居,笑白早就在内堂里坐着了,核对铭香居这几日来的账本,凌菲一进来,就被笑白叫到身边坐下,凌菲不明所以。当笑白用左手将文房四宝摆放在她面前,又瞟瞟自己的右臂时,凌菲哭笑不得,感情他是想让她当他的专用写字员啊原本他就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她为他做这些小事也是应该。 ~于是,凌菲也没有拒绝,在笑白的授意下帮他记录账本。
可是她怎么越写越感觉不对劲呐,怎么,记录个账本有必要靠这么近吗?笑白与凌菲公用一张书桌,身边的人呼出的暖暖气息几乎贴在了她的耳边,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好闻的味道,昨夜,笑白只披着白色中衣的画面又闯进了她的脑中,小脸上不自觉的涨红。拿着毛笔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笑白好似没事人一样,还故意在她的耳边低声的问:“凌菲,怎么不写了?”他很喜欢看着凌菲写字,因为小丫头的笔迹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一想到她临摹他的笔迹,他的心底就无比的柔软。
笑白借着后背的伤,让凌菲白白为他当了将近大半个月的免费写字工。大半月来,凌菲每日来铭香居监督后院的施工,晚上回到大书房照顾墨云先生,不过,墨云先生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这让凌菲忧心不已。
铭香居前院的运营已经渐渐上了轨道,后院过些日子也将会开张,铭香居的试点非常成功,笑白正着手将舒家各地的茶庄、茶铺逐一改造。
为此笑白和亦云经常在运州和江南一带周边的城市奔波,一月半月才回一次舒府实属再正常不过。若不是顾及凌菲要照顾墨云先生,笑白怎么也不会让凌菲一个人呆在铭香居和舒府。
临近九月,初秋,天高云阔,凌菲一大早出了舒府,准备乘马车去铭香居。今日是铭香居后院开张的日子,笑白和亦云远在沧州,要赶来参加铭香居后院的开张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今天还要靠着她一个人撑场面,索性这次开张不像前院开张那般。后院的消费群已经固定,只针对那些钱多的没处花的贵人商贾,所以此次参加的人不会很多,笑白前一个月就将铭香居大半的权力交与她,铭香居的大小适宜她都可以全权处理。就连原安掌柜这个舒府的元老也没有对笑白的这个决定有异议,反倒是大力支持。
马车还未行上百米,身后就有一个急促的马蹄声追来,不一会儿,马车就被人拦住,马车外响起一个高亢清朗的声音:“请问马车里坐着的可是舒府里的温凌菲姑娘?”
凌菲好奇怎么今日会有陌生人找她,下了马车,就见一个清瘦的青年满脸喜色的坐于马上。
“我就是温凌菲,不知这位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男子眼睛一亮,翻身下马,朝着凌菲一拱手:“凌菲姑娘,在下姓萧,名英杰,奉元思公子之命,将这封信函亲手交与到你的手中。”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一听到元思的名字,凌菲脸上就是掩不住的笑意,她的师兄来信了,急忙地接过萧英杰手上的信封,激动地握在手心,让车前的小厮将萧英杰的马牵着,请萧英杰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凌菲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元思一行行的熟悉的字体跃入视线,这时候,凌菲才能理解,什么也比不上久别的亲人送来的消息更让人喜悦的了。快速的看完信上的内容,凌菲的嘴角越扬越高。
萧英杰瞧着凌菲脸上的遮掩不住的喜色道:“想必,凌菲姑娘已经知道了元思公子是今年秋试的状元郎了。”
凌菲点头,墨云先生的弟子岂能是凡人?元思的能力,她和师父都看在眼里:“多谢公子将我师兄的信千里迢迢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