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阳却推开她:“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
凌菲急了,她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锦红见面的情景,虽然齐厉说过会给她安排,但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而眼前就有个机会,她怎么会不抓住?忙晃着凤凝阳的胳膊:“我信,我信,我们现在就走?”
凤凝阳转过身点点头,然后将一个包裹递到她面前,凌菲打开一看,是与凤凝阳身上一样的夜行衣,凌菲拎着衣服毫不犹豫的换上。出了内室简单的与融雪说明情况,回来时凤凝阳已经在窗边等着了。
凤凝阳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轻飘飘的就从窗户飞了出去,脚下一踏伸出的树枝,一个照面,凌菲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旁边民宅的屋顶。
凌菲心有余悸的朝着方才她所在的芙蓉酒楼的窗户望了望,将近四五十米的高度,凤凝阳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带着她飞了下来,果然,古人的功夫不可小觑。
“怎么了?”凤凝阳疑惑的看着她问了句,凌菲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
等到凤凝阳带着她跳下民宅,到了一处小巷口停着的马车边时,她总还感觉哪里不对劲,略一低头,瞧见凤凝阳还揽在她腰间的手时,凌菲愤愤的一个瞪眼。
凤凝阳才诡笑着移开,扶着她上了马车。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马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在一所毫不起眼的茶馆后门停了下来。
车帘外传来车夫沙哑的声音:“爷,地方到了。”
“知道了。”凤凝阳跳下马车,随后又将凌菲扶了下来。凌菲看着这条黑暗的巷道,疑惑地望了眼凤凝阳。凤凝阳也不解释,掀开茶馆的门帘就率先进去了。凌菲跟在凤凝阳身后,发现这是一家茶馆的厨房,因为正是饭点,厨房里的人都在前院用膳。传过厨房,走过一条狭窄的长廊,上了一排楼梯,凤凝阳这才推开一间房间的门。
凌菲转过窄门,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着墨绿色裙衫的女子纤细的身影,盘起的缀云髻上插着一个白玉兰簪子,簪子下缀着三朵玉雕的玉兰花,随着女子的轻动微微摇摆。
凌菲怔在原地几乎不能动弹,锦红听到身后响动转过头恰好瞧见一身夜行衣的凌菲。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她口中无意识的喃喃:“凌菲,凌菲!”
凌菲却将视线落在了锦红的怀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闭着眼睛睡在锦红的怀中,长长的睫毛阖在眼帘下,小嘴微微开合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凌菲快步的来到锦红身边,惊喜的呼喊出声:“红姐姐,真的是你!”
锦红激动地眼眶潮湿,面前的少女身量长高了不少,一张未施粉黛的笑脸莹润如玉,娇俏的五官比两年前更加精致,锦红想要腾出一只手抚摸凌菲的小脸,无奈手中抱着学义,只好用眼神紧紧的锁住她。
凌菲很快发现锦红的不便,拉着她坐下,高兴地看着锦红又看看她怀里的小男孩:“红姐姐,这是你和亦云公子的孩子?”
稍稍平缓下心中的激动情绪,锦红才开口道:“嗯,他叫学义,今年已经两岁了,整天闹腾的不行,除了爷和亦云,谁也管不住他!”
凌菲借着锦红的手好好打量了一下学义,锦红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学义会叫姨了,凌菲,我把他唤醒,让他叫一声。”说完就动了动手臂想要将学义摇醒,被凌菲按住。
“红姐姐,学义才睡着,还是算了,再者,被别人发现了也不方便。”学义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要是他在湘潭王府说漏了嘴,那凌菲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锦红上下打量了一眼凌菲身上的夜行衣,明白过来,脸上露出忧急:“凌菲,既然你已经来到了京都,为什么不来湘潭王府找我,为何还要派人暗地里通知我在这里相见,若不是信中附带了一条我为你绣的手绢,我如何也不会相信。”
听锦红这么说,这一切定时凤凝阳做的,但是什么时候他竟然偷了她的手绢,凌菲暗暗将这桩事记在了心了,“红姐姐,听我说,您千万不能将见我的事情告诉他人,就连亦云公子也不可以。至于原因下次我再与你细说。”
锦红想了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凌菲,你难道还没有原谅爷?”
凌菲苦笑了一声:“他如今都要娶武襄公的孙女唐沁语了,我怎么能与国公爷的嫡长孙女相比!”
锦红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凌菲这根本就是皇上一厢情愿安排的婚事,笑白从头至尾连国公府都没去拜见过,但是随后又想到,着毕竟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婚事,就算笑白再不愿意也只能遵从,这般解释只会让这个小丫头越来越难过。叹了口气:“凌菲,你一走就是两年半,可知红姐姐一直牵挂你,这两年还好吗?”
凌菲草草的将在沧州生活的两年说了说,许久未见的姐妹一肚子的话这点时间怎么可能说得完,直等到风凝阳进来催促凌菲离开,凌菲这才起身依依不舍的与锦红告别,并约定茶会之时,她们再相聚。
跟着凤凝阳原路返回又上了那辆马车,凌菲的心情很好,能看到红姐姐生活的幸福,对于她也是一种安慰。
然而锦红抱着学义离开这座茶楼之时,那间茶楼旁边的雅间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位英俊儒雅的男子,为首的男子一双狭长的凤目深不可测,眸光明灭的落在一旁的雅间里。而另一名青衫男子则看着锦红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