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使得?”金老汉忙道:“提辖大恩大德,小老汉粉身碎骨难报,如何敢用剩饭招待?――恩人暂且先坐会儿,老汉去去便来相陪!”
说着话,金老汉便“蹬蹬”下了楼去,又叫了府上新来的小厮,一齐到街上去买酒买肉。
不多时,酒菜便买了回来,鸡鸭鱼肉摆了整整一大桌子。请得鲁达入席,金老汉慌忙倒上酒,与女儿一齐端了酒碗,来敬鲁达道:“恩人,且饮上这一碗酒,多谢搭救之恩。”
“勿要这般多礼,倒叫洒家不好意思了。”鲁达憨笑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多日不曾这般畅快了,他心中好不高兴,放下酒碗,他胡乱摸了一把胡子。
于是,三人一同坐下,且吃酒吃菜,且谈说近日经历,不觉间天色已经悄悄暗了下来……
………【第052章 提议为僧】………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吵闹声,鲁达本已有了几分醉意,登时也清醒了大半……“难道官军追来了?”鲁达不禁思道,慌忙起身开了窗户来看。
但见楼下聚了二三十个人,个个手中都拿着木棒枪棍,张牙舞爪,叫嚣着,满是凶相。再看那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官人骑在马上,大声叫喝道:“你等将此门好好守着,莫要走了那贼人!”
鲁达火了,以为这些人要拿他去见官请赏,“忽”地抓起一条凳子便要朝楼下砸去。谁料,金老汉却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劝道:“恩人且慢,小老儿这就下楼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老汉快下了楼,朝那些小厮大喝了一声道:“尔等休要放肆,若是惊了楼上的贵客,小老汉手里的棒子绝不饶人。”他一把横过棍子,正是鲁达的那根哨棒。
小厮们立即静了下来,金老汉忙又走到那马褂官人马下,小声嘀咕了一阵。那官人一听,不禁失声叫道:“坏了!坏了!”随即,他跳下马来,朝那些小厮高声一喝,众人慌忙各自散去了。这时,金老汉引了那官人进了门来,又径到楼上来请鲁达。
鲁达心里不甚疑惑,他不知金老汉到底搞什么鬼,但他又知这老汉性子耿直,绝对不会出卖于他。于是,他便跟着金老汉下了楼来。
见了鲁达下来,那官人慌忙单腿跪下了,施拳拜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小人给鲁义士见礼了!”
“你是何人?”鲁达忙问。也不等那官人回话,他转身又问金老汉道:“这位官人是谁?洒家跟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拜俺?”
金老汉道:“这位便是小女的官人赵员外。适才他听了小厮报告说家中来了强人,便引了庄客前来厮打,小老汉跟他说明了,他便将庄客喝散了……”
“哦,原来如此!”鲁达笑着摸了一把落腮胡子:“也怪不得官人,洒家这幅模样确实有些像强人,怪不得,怪不得啊!”
赵员外起身,笑道:“义士说笑了……”随即,金老汉和赵员外一同又请鲁达上楼吃酒。
待到桌旁,王员外抱拳请道:“义士请上座!”
鲁达赶忙摆手推却,笑道:“员外在上,洒家如何敢造次?”
“提辖休要推辞,但坐无妨!”赵员外道:“时常听得内人提及义士大名,如此英雄豪杰,今日得见,实乃小人三生有幸。”
金老汉在旁也再三相劝,鲁达只好依了。金老汉心中高兴,忙又吩咐家中小厮添加碗筷杯碟,还加了不少酒菜。
鲁达坐定,忽又抱拳道:“多谢员外厚爱。洒家鲁莽,如今又惹下人命官司,如蒙员外不弃,便是自家弟兄,日后若有差遣,但凭员外吩咐,洒家决不含糊!”
“好!来,来,来,吃酒!”赵员外看到鲁达如此耿直豪爽,是个可交之人,不禁大喜,连忙举杯敬酒。鲁达欣然举碗来应,“咕噜咕噜”一干而尽。
放下碗来,赵员外向鲁达询问了打死郑屠之事,又叙谈些较量枪棒的法门,说到快意之时,二人尽皆跳起身来,拳脚比划一二,好不痛快……直至深夜,方才各自歇下。
次日一早,赵员外心中恍惚,便对鲁达道:“此处人多口杂,恐有不妥,但请提辖到敝庄小住几日――不知提辖以为如何?”
鲁达小思了一下,问道:“员外说得极是,不知贵庄在何处?”
赵员外道:“在城外的七宝村,大约十几里路程……”
“如此甚好!”鲁达点了点头:“不知员外何时启程为好?”
赵员外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唯恐耽搁了,误了大事……”
当即,赵员外便叫人牵了马来,又吩咐庄客担了鲁达的包裹行李。鲁达忙也抱拳辞别金老汉父女,便与赵员外一同上马,径投城外的七宝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