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道:“人家救了我,我总得道声谢……”气机浮动,又咳了起来,每咳一声,总有淤血呛出,看上去很是吓人。
关天养见咳出来的都是淤血,这才没有着急,只是将他扶侧起,以淤血呛进了鼻子。老半晌,陈朔才顺过气来,但因药力发作,神思疲倦,沉沉了睡了过去。
守真这才松了口气,面露喜色,道:“陈小友无恙,我等也就放心了!”
关天养诚挚地道:“守真道长,谢谢了……”
守真一摆手道:“要说谢的该是我们。陈小友义助七师弟,这等胸襟气魄,着实令人感佩。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关天养道:“若非贵派施以援手,他这条命也就捡不回来了。此时我也分不开身,待他的伤势有了起色,我们再亲自登门致谢!”
守真道:“不必!”又说还有任务需要执行,就不多作叨扰,告辞而去。
【一百三十九、灾民的安置】
送走了守真一行,听着四下里传来的吵嚷,关天养叫出四丫道:“你自己看看,这哪里是灾民,分明就是土匪……”
四丫也作了怒,道:“这些人也太不知好了吧!你在这照看二狗子,我去瞧瞧!”
楚庸又在修剪指甲,竟对汹汹的打闹声充耳不闻。关天养盯着他看了片刻,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走过去坐了下来,道:“指甲有什么好修剪的?”
“爱干净是一种好习惯!”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头发打理整齐点呢?至少这会让人觉得你看起来不那么讨厌!”
“是吗?”楚庸笑道:“这样让我觉得很舒服。谁爱讨厌就讨厌去吧!”
关天养发现自己确实拿这人没办法。有句谚语叫‘狗咬乌龟,无从下口’,他发现自己就是那条狗,楚庸就是那只乌龟,计谋使尽都拿他没办法。
“昨晚你对杜姑娘说了什么?她怎么一听了就改变主意要走了呢?”
楚庸呵呵地笑了起来,道:“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了!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我告诉你。我对杜姑娘说: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了你,你如果不走的话,我和小关就会成为情敌。你说,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关天养一愣,道:“胡说些什么呀?”
楚庸很认真地道:“我可没胡说,你要是不信,就别问我!”
关天养当然不信,站起身来道:“好,我不问你!”正要走开,就听得一声尖叫传来,他当即大惊道:“四丫……”纵身跃起,翻过房顶,朝着叫声来源处扑了过去。
关天养身在半空,见四丫被一群灾民左拉右扯,浑如惊涛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险,顿时又惊又怒,大喝道:“住手!”凌空身子一扭,瞅准拉住四丫的那几人,挨个赏了一脚,将他们全都踢翻在地。
他这一来混如飞将军从天而降,神威凛凛,吓得一众灾民顿时呆了。
四丫又惊又怒,道:“哥哥,你干什么?”将被踢翻的灾民一一扶了起来。
关天养何尝不是又惊又怒,道:“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他们在干什么呢?你拿自己的钱,让出自己住的屋子,还给他们准备好吃的、穿的、用的,有伤给他们治,有病给他们看……简直就是掏心掏肺地对他们。没讨到半点好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挨他们的打。这他娘的算哪门子的事!!”连番质问之下,凶相毕露,吓得一众灾民都远远地退了开去,不敢再靠近。
四丫道:“哥哥,他们哪有打我了?你别冤枉人!”
关天养道:“还没有,刚才我明明看着了!”
四丫急道:“那是你看岔了!”
一名老汉上前道:“小关少爷,我们怎么敢打四丫姑娘呢?他待我们这般好,就像活菩萨,我们敬重她,爱护她都来不及呢。”
关天养哼道:“那你们刚才拉扯她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老汉道:“这事,哎……小关少爷,你也知道这关帝庙有多大的地面,挤进来了几百口子,早就是人满为患了,现在他们也想住进来,还说我们已经住了两天了,该轮到他们了……”才说到这,就有几人起了哄,说:“本来就是这样嘛。大家都受了灾,凭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享福,我们就得挨饿受冻?”
见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关天养才发现这事实在不好裁断。若说先住进来的人该,那后来赶来的灾民立马就会不乐意起来。若说轮换是好主意,已经安顿下来的灾民也会当场闹起来。不管是哪一方不高兴了,怕都不好收场,更不是凭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下子怎么办呢?
关天养求助地看着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