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请你们帮忙吗?”
弗雷曼人耸耸肩。“你没有水。”他看了看哈瓦特身后的那群人,“你愿意花费多少伤员?”
哈瓦特沉默不语,盯着眼前这个人。作为一名门泰特,他知道他们的交流并不同步。在这里以通常的方式谈话,每个词都能听懂,但连起来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叫杜菲·哈瓦特,”他说,“我可以代表我的公爵讲话,如果你们施以援手,我会作出应有的承诺。我希望得到的帮助是有限度的,只需在足够长的时间内保存我的部队,杀死那名自认不会受到报复的叛徒。”
“你希望我们介入一桩血仇?”
“我会亲自处理这桩血仇。我希望能免去自己对伤员所负的责任,以便手刃这个奸贼。”
弗雷曼人沉下脸。“你怎么会对伤员负责呢?他们自己为自己负责。水是首要问题,杜菲·哈瓦特,你愿意让我为你作出那个决定吗?”
他把手伸进长袍,抓住里面藏着的武器。
哈瓦特紧张起来,心想:有人背叛?
“你在害怕什么?”弗雷曼人问。
这些人天性直爽,真是让人为难!哈瓦特谨慎地说道:“有人悬赏要我的脑袋。”
“啊——”弗雷曼人的手放开武器,“你以为我们也是一群腐败之人。但你不了解我们,哈克南人的水连我们的小毛孩都买通不了。”
但是他们还是买通了公会,让两千多架飞机获准通过,哈瓦特想。这巨额费用仍旧让他不寒而栗。
“咱们都和哈克南人作战,”哈瓦特说,“难道就不能分享一下作战中面临的问题和方法?”
“我们在分享,”弗雷曼人说,“我见过你们和哈克南人打仗,你们都是好样的。有好几次,我都希望能有你们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说说,我可以在哪方面帮助你?”哈瓦特说。
“谁知道?”弗雷曼人说,“到处都有哈克南人的军队。但你还没做出水的决定,要不让你的伤员自己来决定吧。”
我必须谨慎,哈瓦特暗自思忖,还有一件事没弄明白。
他说:“你能否展示一下你们的方法,厄拉奇恩的方法?”
“奇怪的想法。”弗雷曼人说,他的语气中含有讥笑。他指着悬崖顶部对面的西北方,“我们昨晚看着你们穿过沙漠,”他放下手臂,“你和你的队伍走在沙丘的滑落面上。这不对。你们没穿蒸馏服,也没有水,你们撑不了多久。”
“在厄拉科斯生存的方法没那么容易找到。”哈瓦特说。
“确实。但我们杀哈克南人。”
“你们怎么处理伤员?”哈瓦特问。
“一个人值不值得救,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弗雷曼人问,“你的伤员知道你没有水。”他歪着头,侧望着哈瓦特,“显然,这次该做出水的决定了。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必须思考部落的未来。”
部落的未来,哈瓦特想,厄崔迪的部落。说得不无道理。他迫使自己思考这个他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你有公爵或他儿子的消息吗?”
弗雷曼人抬起头,那双难以捉摸的蓝眼睛和哈瓦特直视。“消息?”
“他们的命运!”哈瓦特厉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