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智亭的汉臣叹了口气,脸色也是说不出的愁然,他点点头,随后两个人回了景礼庭的住处。
来到景礼庭住处之后,景礼庭直接屏退了卫兵,关上门,然后泡起了茶来。
“智亭,眼下局势,你怎么看?”
智亭叹了一口气,道:“眼下情况危急啊,也不知道明军怎么反应如此快,这才几日?大同兵竟然急行而来,本以为咱们只是象征性驻守一下,哪知会遇到这等局面?况且大同总兵是满桂,满桂此人,在辽东时咱们就打过交道,此人不易对付。”
景礼庭说道:“谁都知道不易对付,但问题是,眼下确实需要应对。”
智亭摇头:“难,也晚了,像此等关隘城,以我们这点人数,想要据守,无异于白日做梦,主要还是失了先机,贝子爷的人竟然发觉不了明军,以至于眼下派出去的几拨求援兵马怕都出不去。”
景礼庭闻言也是哑然了。
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像这种隘口,原本固守就是个妄想,这种隘口之城的主要作用本就是阻碍敌军进攻节奏,以获取援军支援。
重点就在于支援上。
因为瓦克达的骄兵哨探没有发觉满桂的到来,以至于他们错失了最佳的反应时机,也错失了最好的请援时机,眼下这边的情况,怕根本无法传到大汗帐内。
这才是最要命的。
智亭道:“守不了的,一旦满桂进攻,被攻破,只是一日或者两日的区别,以我们的人数固守,凭借天险城高,顶了天也只能撑三日,你觉得三日,大汗兵马会来吗?”
景礼庭默然。
他也觉得希望渺茫。
尽管不愿意去相信,但是求援人马确实大概率无法突围出去传递消息,满桂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那你觉得我们应当如何?”景礼庭询问。
智亭沉默了一下,道:“我才疏学浅……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想到保全你我之策。”
景礼庭连忙道:“快说。”
智亭苦笑一声,看了眼景礼庭说道:“这还用说?只保全你我的话,简直至极。”
景礼庭愣了一下,旋即道:“你是说……咱们降明?”
说到后面时,景礼庭下意识压低声音。
智亭盯着景礼庭道:“这可是你说的。”
景礼庭皱眉道:“这时候还玩这种花样么?”
智亭闻言也是干笑一声。
景礼庭又皱眉道:“那瓦克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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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亭道:“都降大明了,管他们金人做什么?没瞧他们怎么看我们的?”
景礼庭叹了口气,说道:“可若是降明,你甘心吗?你甘心不甘心我不知道,我反正不甘心,在大金,我们好歹算是个官不是?多富贵不好说,但是这大明会看的上咱们?降了后,像咱们这些投奔过大金的,他们恨之入骨,更是难保能活啊!”
智亭闻言也是沉默了。
景礼庭叹了口气,道:“那还有一个法子呢?你不是说两个法子?”
智亭道:“还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想办法劝瓦克达,咱们往草原上跑,草原之大,随意驰骋,以满桂的性子,不会追出来的,他们想要的必然只是这座隘城,所以这绝对是一条活路的法子。”
景礼庭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往草原上跑?这儿不要了?那大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