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杀两个山贼再死,咱们也好受些……总有一天能安生!”
儒生嘴角浮现嘲弄,突然传来脚步声,搭在少女手掌上的手掌用了巧劲,让少女坐在了自己腿上,手掌轻轻搭在其腰部,少女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浮现悲凉,却发现那只手掌却只是若即若离,并未冒犯。
木门推开,那老人满脸朴实笑容,拎着一坛尘封好酒过来,看了一眼被‘抱’在怀中的少女,心中微松,呵呵笑道
“先生,绿柳可有怠慢?”
儒生嘴角笑容平和,以传音之术让那少女给他夹菜,随意道:
“不错。”
“有甚么话,直说吧。”
老人神色一僵,念头微转,脸上神色悲怆,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便是有山贼作乱,因为熟悉地形,贼首狡猾,难以抵抗,就连官兵都受过损失,可山贼消失了一段时间,就又卷土而来,更为猖獗。
末了拱手拜下,道:
“恳请先生救我们一救……”
儒生看着那满脸诚恳悲怆的老人,悠然道:
“我拒绝……”
那老人神色微微僵硬,儒生已经轻轻推开那少女,持剑起身,懒散道:“能够击退官兵,实力不弱,你们不出一钱,便要我为你们搏命,也太过随意……”
老人不敢置信道:“可,可你是侠……”
声音戛然而止,一柄赤色长剑横点在他喉咙,传来不加掩饰的杀意,儒生漠然看他一眼。
“我不是侠。”
“而你,在侮辱他们。”
手腕一震,利剑骤然破空,少女尖叫出声。
片刻之后,儒生缓步走出山村。
房屋之中,老人瘫软在地,仍不住颤栗,那少女呆呆靠坐,一切没有损伤,只有桌上少了一颗炸得酥脆的花生,和儒生的咕哝。
若有药粥最好。
夜风寒冷,隐秘的山寨之中,燃起了熊熊火光。
赤色长剑之上流淌血光,儒生迥然一身,行于天地之间,神色淡漠,那种充塞脑海中的疯狂杀意已经散去了许多,可是缺越觉空虚,脑海中不住浮现出的,竟然会是这二十年间看过的许多典籍。
里面的道理简单而朴素,却又引出了更多疑问。
朝堂当中,那些大官看得书远远比他要多,要久,为什么现在的世界,依旧会有山贼,有期望侠客来救自己,宛如恶魔的民众?会有隐藏在浩大威严之下的肮脏。
会诞生自己这样,双手血腥的外道。
儒生缓步前行,眸子里面却很清澈,远比在赵府时候清明。
赵正之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是独一件吗?
为什么没有人去管,没有人去查?
满堂读懂了道理的人,为什么不去查?
查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