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俊杰,栖梧你可有能入眼的?”
太上皇咧嘴一笑,又补充道:
“不用一见钟情,稍有好感便成了,大可以慢慢来。”
李栖梧沉默了下,摇头轻声道:
“不曾。”
……
这一日众多仍在朝堂之上的神武府旧部都随着王安风去了神武府原本所在的别苑,皇宫中美食美酒,可是没有谁大着胆子,就真在朝堂里头大吃大喝,包括王安风在内,人人都不过只是尝了尝味道。
离开皇宫之后才要开始第二轮。
神武府八百青涛骑早已经按照公孙靖的吩咐搬空了整条街上的酒馆库存,一帮在朝堂中只是充当闲人的神武旧部罕见能够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喝酒,心里面没有半点的隔阂,和一出世就立下了赫赫武勋的青涛骑今日都大醉一场。
尚书府的门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在床上拿被子枕头裹着脑袋的时候,隐隐约约记起来,好像自己年轻时候,就经常会从那座空旷院子里听到那种酣畅淋漓,没有半点阴霾的大笑声音。
“府主,请尽饮。”
梅忘笙端起酒碗,和王安风手中的酒碗碰了碰,然后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双眼明亮,王安风早已经将那一身只是看着华丽的战袍解下,仍旧穿着自己那一身布衣,同样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坐着离武,以及一名庞姓中年,还有身穿柱国官服的老人。
正是而今纵横家中在朝堂地位最高的一位。
老人的儿子作为柱国镇压在一地,不能够轻易离开郡城,而他自己则没有这种约束,他自身武功本就不强,上柱国真的只是加的官衔,哪里都可以去,平日就只在天下打转。
老柱国的酒量不大,先前在皇宫中就已经喝了些醇酒,此刻酒过三巡,先有些吃不住酒力,摇晃了下,将手里的酒盏放在桌上,支撑着身子,一双眼睛看着王安风,嘴角带一丝调侃笑道:
“这个时候开口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扫兴,不过我等谋士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主将志得意满的时候狠狠地令他扫扫兴子,省得弄出大祸来,安风不要怪我这个老家伙说话不中听,这话却还是得要此刻与你说道说道。”
老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安风的眼睛,道:
“你此刻来此,是否打算要入朝堂?”
周围坐的比较近的那些神武府旧部喝酒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竖起耳朵。
王安风喝了口酒,道:
“尉迟老前辈为什么说这个?”
老人白眉耸动了下,翻了个白眼,坐回位置上笑骂道:“你爹最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当时候就让人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给他砸墙上去,到你这里怎么也有这个毛病?”
他声音顿了顿,又有些遗憾道:
“当时候和你爹还能掰掰腕子,现在可打不过你了。”
“罢了,就是想和你说一句,现在入朝堂可不是个好机会,这个节骨眼里,看起来朝堂上是一片祥和,世家大族蒸蒸日上,可背地里的苦楚旁人就很难知道,大秦平定六国之后,曾经留下了许多的世家大族,没有铲除,反倒是招揽他们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