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就这么将整个衣柜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甚至去衣箱那里翻找了一番,终于是挑出了一件自己满意的衣服。
她找出那套橘黄色的衣裳后,还像宝贝似地捧到了常安的面前,问道:“常郎快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常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看。”
“但是看上去也不甚华丽的样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适。”顾鲤此时又嘟了嘟嘴,说道。
“这种宴会又不是靠衣裳来看人华不华丽啊。”常安轻轻点了点顾鲤的额头,“我家顾娘又是知书达理的,去了之后有眼力见儿的,都能看出我家顾娘是个夫人。”
顾鲤被常安夸得有些心花怒放,但是还是说道:“哪有常郎说的那么好。”
“还学会谦虚了。”常安笑着说道,“快去打扮打扮吧,等下岐王的马车指不定什么时候来。”
顾鲤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一边准备着换衣服,一边说道:“遵命,济康伯爷。”
顾鲤麻利地换好了衣服,然后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一边动手开始打扮,一边问道:“常郎,你不换一身衣裳吗?”
“也是啊。”常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国子监的衣裳,于是便随意地去衣柜里取了一件银白色的袍子出来,换了上去。
顾鲤照例是简单地给自己打了点淡妆,在额间贴了个小小的花钿,然后就把常安送的钻石簪子戴在了头上。做完这一切后,顾鲤就转过身来,问道:
“怎么样啊常郎,我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看啊。”
常安当然是认认真真地从头到脚都把顾鲤看了个遍,然后点点头,说道:“不好看,但是好美。”
顾鲤这回就不是什么谦虚了,而是有些臭屁地说道:“那当然了,我可是有好好地打扮了呢。”
说完,顾鲤就看着常安的装束:一身银白色的袍子;黑色的腰带,腰带上面挂着自己亲手雕刻的那两个玉佩,再外加一个香囊。
她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微微皱眉。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她就取来了自己做绣活用的篮子,然后从中取出了针线,直接拉过了常安的一只手,在衣袖上开始动起了针线。
常安挑了挑眉头,问道:“顾娘这是在做什么?”
“常郎的袍子太素了,我想给常郎的衣服上锈点花印。”顾鲤一边说着,一边动着手上的针。
常安为了不影响顾鲤,所以就只能把手一动不动地放在桌子上。而顾鲤的绣法也是十分精湛,穿针引线的时候,那针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常安。
常安看着顾鲤的这个样子,紧着眉毛,眼神十分专注。就这么一直等到了顾鲤松了一口气,她打了个线结,然后微微低头,将线头咬断,把针线从常安的袖子上移了出来。
“好啦!”顾鲤把针线放回了篮子里,然后伸出小手拍了拍那个被自己绣出来的花印。
常安也凑了过去,看着这个花印——这是一个线条状的物体,但是又有一些宽度,也不是一条直线,是有着曲折的样子。
“顾娘,这是什么花纹?”常安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是雷电啊,”顾鲤颇是满意地说道,“别人一直都说常郎的方法是什么什么雷霆手段,那我就正好给常郎的袖角上绣一个雷电的纹饰。”
“我家顾娘真棒!”常安说着,就托起顾鲤的下巴,然后在她的嘴唇上面盖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了怀琴的声音:“公子,三娘,门口来了辆马车,说是来接你们的。”
常安此时自然是知道了来的是什么马车,说道:“我们这就来。”
随后常安就拿起了那个比较普通的请柬,而那个烫金的请柬则被顾鲤藏到了梳妆台的抽屉里。随后二人就离开了房间,跟着怀琴来到了常府的大门口。
门外就是一辆大马车,几乎是和那天李瑛来时的一样——除了车的颜色不是黄色的。而驾车的车夫就是中午时来给常安送请柬的那个家仆,他说道:
“常郎君,顾娘子,二位可以上车了。”
常安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就去,会不会太早了?”
“主要是王爷想先见见你。”家仆笑道,“常郎君放心,此时岐王府中没有别人。”
常安和顾鲤对视了一眼,便上了马车。这时车夫喊了一声“二位坐稳了”后,就直接开动了马车。
而二人就坐在马车里,尤其是顾·好奇宝宝·鲤,抬着脑袋看着这辆大马车,似乎感觉很新奇。常安牵着她,笑着看着她在马车里好奇地四周看。
“常郎,”顾鲤此时微微凑近了常安,低声说道:“这马车好大啊,比咱们家的还大呀。”
“人家可是王爷,是当今的兄弟呢。马车能不大吗?”常安笑着解释道。
“也是哦。”顾鲤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还是感觉咱们自己家的马车坐着舒服些,这马车再好坐着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