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孟愣了一下——刚刚就想着这件事,结果下一秒,对方就提出了‘有没有诗赋’这样的话。
“有。。。。。。倒是有。”常文孟只能如此尴尬地回答道。
“那诗如何,有多少?是好是坏?”贺知章顿时就激动了,追问道。
“写了大概几本的样子,都是好诗。”常文孟回答。
“那不知。。。。。。”
但是贺知章的要求还没说出口,就被常文孟打断了:“但是!”
贺知章被吓了一跳,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犬子那些诗全部都是为我那儿媳写的,专用来给我那儿媳平日闲闷时看的。若是贺博士要看,找我怕是没有用。”常文孟解释道。
这个回答直接是让贺知章有些大跌眼镜了——写了好几本的诗,居然只是用来给自己妻子解闷用的。
“所以借诗一事,贺博士没法找我,只能去寻我那犬子。”常文孟说道,“而且也有可能犬子也没法做主,他现在一心一意都是我那儿媳。”
贺知章当然是听说过常永和的“宠妻事迹”的,为了不和妻子和离,甚至拿着圣旨直接冲到兴庆宫去找皇帝抗婚。如此一来,他倒也是理解了。
“若是贺博士真的想借阅,那不如今日放学,我再与贺博士去寻他问问。”常文孟也不扫兴,如此建议道。
他说道:“那就多谢常博士了。”
“这用不着谢,”常文孟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进去吧。”
。。。。。。
国子监一放学,常安就背着书箱、带着怀琴冲出了教室,甚至连贺知章都给略过了。常文孟此时也还是跟在了贺知章身边,对方一脸尴尬地指着常安的背影:
“这。。。。。。”
常文孟叹了口气,说道:“最近他们家有些特殊情况,这。。。。。。回去的急也是正常的。”
贺知章也是有些无奈,便点点头道:“那老夫等下就去拜访一下吧。”
“也好。”
常安火急火燎地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乖顾鲤:“常郎!”
“我回来了!顾娘!”
“常郎!欢迎回家!”
常安一下马车就冲上前来,一把抱起顾鲤,在她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半天不见,想死我了!快给常郎香一个!”
顾鲤也回敬了一个吧唧,说道:“我也想常郎呀!”
她就这么被常安抱着走进了府内,见常安这满脸喜色,便问道:“常郎今日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当然开心了,我家宝贝大乖就在家里等我呢。”常安换了个方式卖关子道。
顾鲤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但还是不忘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呀,居然让我最最爱的常郎这么开心。”
常安这才开口道:“我今日遇到了一个有名的诗人,号称饮中八仙;并且与张若虚老先生同为吴中四士的,贺知章贺老先生。”
“这可是十分有名的诗人呢,他现在就在我们国子监当博士。今日我上学时,正好就见到了,还听他作了一首诗呢!”
虽然顾鲤不能理解常安为什么会高兴,但是她知道常安高兴,自己也会高兴,便也应和了一句:“真的吗,那挺好的呀。”
“那。。。。。。那个贺老先生作的诗有常郎好吗?”顾鲤此时莫名的好胜心发作,问道。
“那这个就要听顾娘的了。”常安笑道。
“那常郎快快说一首来,我对比对比!”顾鲤说道。
常安直接就背出了《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怎么样顾娘?现在比一比了。”
顾鲤想都没想,直接说:“不如常郎。”
“同样是写柳树的诗,常郎那首: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句句无柳字,句句皆是柳,自然是比这首好了。”